體不剩四兩力氣,嘴角淌著的殷紅鮮血並無丁點受毒跡象。
收拾過許多進入暗室的敵人,章粘早已練就後現代的槍林彈雨,而非靈虛宮中那不上道的玄清氣,吃不準軟榻之上的細拉師妹怎麼會口吐鮮血,由於身份之謎,自是不能貿然相認。
在靈虛宮時,章粘和李大剛一樣,在圍山獵役之時便已對細拉情有獨鍾,然而那時的章粘是何等的渺小?和小師弟夏天一同出山之後,所經所歷,坎坷過後那個穿著一聲花色修道衣衫的傻小子早就不見了,現在的章粘已經是和暗黑宇宙神另一隻散魂合二為一的“大神”
銘心自問,章粘理不清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對過去的一切還有多少依戀。兒時的好朋友夏天和李大剛,那個少年時期還未來得及遐想的細拉師妹,玄嶽鎮、靈虛宮那一切的一切,章粘是想有所瞭解的。
日前,當他坐在BO皇椅上聽鏢擋報告:“打殘手下的女子帶到時。”章粘想的是如何收拾敵人和報復敵人的念頭,然而,就在他將椅背旋轉,面對那個細拉時,他被她擊中了,那顆多年沉睡的心在那一刻猛然甦醒。就如山洪瀉頂,對過往種種一切一發而下。
當時章粘看著站在大廳悠然自若的細拉,最終與自己眼神碰撞的哪一剎那,媚眼如絲的細拉師妹顯然沒有認出自己。不知是因為羞澀還是恐懼,慌亂的低下頭,將飽滿細緻得猶如狐狸一樣精巧的臉兒藏了起來。
章粘沒有想到別處,他突然想到了愛情,他的心何嘗不是心如撞鹿!一個28歲叱詫風雲的英雄豪傑,怎可在小小女子面前露怯!於是,一攬眾山小,只因身在林,章粘認為自己已經練就的心狠手辣可以遮住一些事實。
然而,在細拉進入暗室幾個時辰之後,章粘如坐針粘,他彷彿感應到某種來自暗黑的力量,是不是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這十年的光景,章粘能夠擁有現在的一切,似乎已經忘記了鰲無天的存在,忘記還有一個他真正正的存在於自己的身體髮膚之間。
“咳咳”
細拉已經睜開清澈若碧潭的雙眼,衝他投來受驚哀怨的一瞥。因無力坐臥,喉內鮮血無法吐出,嗆得她痛苦的咳嗽和眼淚橫流不止。
此時,“章總”又像變了一個人,站在靠窗之處置若盲聞
第七章 軀離
第七章軀離
“他是?”
就在章粘轉身背對著細拉之時,細拉突然想起他就是靈虛宮的張粘。
“章粘為何會來到這裡?怎會引得暗黑宇宙神淼寰不辭勞苦穿越前來尋他,還用這種方法安排我接近他呢?”細拉突然大感不解。
從一進這間大臥房,細拉昏昏沉沉的,此時她已經衝破脈絡,筋骨和血液正在體內開始舒展和順流。
但她依然得躺在那張床上,一動也不敢動,他知道,這個時候淼寰一定躲在什麼地方監視著她,而在沒有弄清楚章粘和淼寰關係的情況下千萬不可輕舉妄動,若被章粘和淼寰發現自己能解開封脈手,那可不好玩了。再說,剛才細拉看見了,章粘的袍子上一直掛著個烏黑鋥亮的鐵傢伙,貌似是用來對付敵人的,因為細拉看見章粘進進出出表情出現緊張狀態的時候,那鐵傢伙就會快若流星一般握到他手裡。
“你醒啦?細拉師妹”
就在細拉以為章粘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章粘突然大踏步來到她的面前。
“你你”細拉驚呆語不成句,看來章粘並不害怕暴露自己。
細拉咯出大口鮮血,章粘已經有所起疑,由此推斷來找他的並不是細拉,一定另有其人。對她施展封脈手,純粹是為了暫時保住她的性命,不讓這個世界的毒性擴散傾入細拉的七經八脈和五臟六腑。
以他對細拉過去的瞭解,章粘知道細拉已經恢復神智,便想從她嘴裡知道究竟是誰讓她來的。
細拉現在依然手腳無力,疲軟不堪,就連用手拂去唇角血跡也是不能,經這十年來淼寰對細拉的鉗制,細拉的小性兒已經收斂不少,竟是不怎麼敢向身邊的章粘求助,章粘看上去好怪,有時對她很好有時對她又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是不是另一個我派你來的?”章粘沒再看她一眼,駐足窗外,目光呆滯的看著高樓下夜色通明,猶如線形流動過往的車輛。
空有一身修為,到今時這個年代,看來已經起不到防身的作用,最有保障的事物反而是金錢和權利,章粘是這樣流落到這個世界的嗎?
“你是章粘你不是章粘?”細拉說著連自己都聽不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