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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茉,我小哥要走了,他要丟下我不管了!”艾姝撒潑似的跟安茉控訴,旁邊還在收拾東西的雲志看了一眼安茉,欲言又止。“要幫忙嗎?”安茉找不出合適的話,沒話找話,她還不能當著艾姝的問雲志要不要小芝的錢的事兒。“不用,都弄完了。”雲志從旅行包裡面拿出來一個信封,一點兒沒猶豫的把那個信封遞給艾姝,“這裡面有些錢,你不要亂髮,夠你亂七八糟的買東西,你自己樂意買什麼就買什麼吧,反正以後我也管不著你。”“我不要!我要你別走!”艾姝摔了信封,撲到雲志身上,又抱又掐的,信封裡面掉出來一些零散的鈔票,舊舊的,不知道雲志積攢了多久。“沒時間跟你鬧!你愛要不要!”雲志反感的推開艾姝,把所有的行李都擺放好。安茉突然想起小學的時候,自己受了本家小子和葛治國的欺負。雲志拎著板磚幫她出氣,教訓本家小子和葛治國的事兒,想著想著她就覺得不該那麼恨他,甚至還會有些愧疚。“那天打你……忘了吧。”雲志猶豫好一會兒,表情複雜的看著安茉,手不自覺的想去摸安茉捱打的臉頰。“我沒事兒。”安茉不自覺的躲了一下,但云志的手指尖還是從她的臉頰滑了過去,粗糙的感覺,安茉也想忘掉那天的事兒。“哦……你們!你們!”艾姝突然一把撲到安茉身上,歇斯底里的搖晃著安茉,“你跟我小哥什麼關係?你幹嘛讓他摸你的臉,不要臉……”“你給我滾!”雲志粗暴的拽開艾姝,丟到旁邊。安茉驚魂未定,她從來不覺得自己跟雲志有什麼關係。艾姝的話像是尖銳的玻璃碴兒,安茉覺得自己受到侮辱。“現在你讓我滾了?”艾姝完全失控了,她尖銳著嗓子喊著,“我每天晚上跟你睡覺的時候你怎麼不讓我滾?”“誰跟你睡覺了?你說話給我小心點兒!我沒碰過你!”雲志也被激怒了,隨手就給了艾姝一記耳光,睡誰不睡誰,雲志有自己的分寸和尺度。“沒碰過我?那我碰過你算不算啊?”艾姝捂著被打的臉頰,一副豁出去的架勢,有多大聲音喊多大聲音,“別告訴我你沒感覺,我每天晚上爬到你身上你什麼感覺都沒有嘛?沒有感覺你的內褲為什麼會溼?你敢說沒睡過我嗎?”安茉感覺到無比的噁心,她暈暈的轉身就走。雲志沒有說錯,有些人的血液裡,註定流淌著骯髒和邪惡,這些東西會成為註定的符號和標記。雲志看著安茉離去的背影,他沉默的站了好久,像一尊雕像。雲志沉默到艾姝都有些害怕。艾姝緊張的不知所措的想靠近雲志,但又不敢真的靠近。艾姝咬著嘴唇,事情已經搞到這個份兒,索性豁出去,她不能讓雲志離開,他要是走了,怎麼都不會回來的。☆、一念地獄初二前的暑假補習,安茉著了魔似的跟著代麗一起寫自由詩。日記本用了一個又一個,但不管怎麼寫,安茉總覺得自己的心裡是空蕩蕩,越來越多的東西從她的身體裡流逝掉了。劉揚好像是語文課的課代表,她說安茉身上總有種看不透的卻又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好像是缺少的,又好像是多出來的。很多年後,安茉終於想明白,那種東西叫做:正常。劉揚和代麗,其他所有的孩子,他們是正常的。這種幸福,雖然很多人都有,但總有些人是沒有的。還好,這個世界,幸福是大多數人的,不幸福是極少數人的,這種比列代表了:人間有愛。初秋來的時候,安茉升初二了。讓人意外的是,學校竟然安排了去海邊的避暑山莊秋遊。更讓意外的是,小仝媽竟然還給安茉做了一條蛇皮顏色蛇皮花紋的揹帶褲,褲子的樣式還算時髦的,搭配穿著的衣服是小仝爸親戚的孩子穿剩下的一件白襯衫,樣式不錯,就是太厚。安茉開始愧疚的想著小仝媽其實也沒那麼差,至少還知道給她做條褲子,她總算能有個差不多的樣子了。更更讓人意外的是,銘洋也在這一天出現了,跟大家一起參加秋遊。銘洋還是老樣子,乾乾淨淨的表情,淺色系的著裝風格,笑的時候還是會不自覺的露出小虎牙。安茉唯一欣慰的是自己終於穿了一件不算很糟糕的衣服,也許那是她出現在銘洋麵前最相對整齊乾淨的形象了,但願是。所有的意外加在一起,本來可以是一個很美麗的故事,但可惜的是,故事的司機是安茉,這個故事就註定了是一個協調性很差的交通事故,搞不好還是一場醉酒駕車的慘無人寰的悲劇。安茉和劉揚還有代麗坐在大客車的後面,銘洋和其他人坐在前面。等一出發,安茉就發現她揹帶褲的問題所在,不能用一點兒力氣,就連簡簡單單的坐著都成為問題,褲腿內側用針線縫住的縫隙部位只要稍微用力就開始扒縫,就是那種布料順著橫絲或者豎絲往下禿嚕的狀況。安茉以為自己坐下的時候太用力,趁著別人不注意,用手指頭試探性的去扯縫隙縫住的地方,一樣的開始往下禿嚕著絲線。安茉心裡這個氣啊,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