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尾是自己的任務,倒也公平。
鬼鮫扛著鮫肌躍下凹地,對面的紫紅色身影遲疑一瞬,也向前拉近了距離。空地的上空查克拉的密集度霎時飆升,滂沱的雨聲也變得肅殺起來,讓人不由得繃緊神經。
岩石崩裂的聲音響起,鬼鮫和老紫已經交上手了。兩人都沒有使出全力,先以體術相互試探對手的實力。但即便是體術,被這兩人使出來的效果也是不同尋常的,地表的震動十分明顯。而在開始動用忍術之後,巖壁垮塌了一半,泥土碎石堆積了盆地的半面空間,激烈交戰的兩人也躍出來,尋找有利的地形。
當然,戰況雖然激烈,但是這對站在一旁觀看的鼬和佐助卻沒有什麼影響。劃破空氣割破雨幕的忍術在他們眼裡並不是威脅,甚至可以好整以暇的用純技術性眼光來分析這場戰鬥。
佐助就是如此,開啟了寫輪眼去捕捉那高速移動的身影和一重重的忍術,一臉沉靜。偶爾伸指拭去流進眼睛的雨水,水流脫離眼眶的瞬間折射了寫輪眼冶豔的紅色,那種剔透的紅莫名的驚豔。
至於鼬,大概是四分心思在戰況,六分心思在佐助,或者這個比例還可以再調整一下。他本來和佐助是並肩站著的,不過後來因為佐助不自覺的向前邁了幾步,鼬就算是站在佐助的側後方,可以看到少年大半個背影和小半白皙的側顏。
佐助平日總有點翹的頭髮這次服帖的垂在臉頰兩側,黑色的頭髮和在雨中看白到有些透明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寬大的曉袍徹底溼透,緊貼在佐助的背上,勾勒出挺得筆直的背和纖瘦的腰線。
從外表看,這樣一個孩子真的要用諸如“精緻而易碎”這種詞語來形容,美好卻容易夭折。不過,這僅僅是外表而已。鼬默默反思,是不是自己在很多時候也是因為這樣?所以用一種‘保護’的姿態限制住佐助,比如這次來之前就要求佐助和阿佐絕對不可以參與戰鬥。
無聲的嘆口氣,鼬見到佐助為了觀察的更清楚又向戰鬥圈子靠近了幾步,鼬抬起的手伸到一半,頓了一頓然後重新放到身側。
佐助和阿佐雖然把注意力重點放在眼前這場規格比較高的戰鬥上,但也是分出精力留意其他事的。尤其對於鼬,他們有一種本能的感應,當即扭頭看過去。
見到自己和鼬之間的距離,佐助明白鼬剛才在意的是什麼了,退後了幾步和鼬站到一個水平線上,佐助抬頭看著鼬表示自己還是信守之前的承諾的。鼬替佐助把黏在臉頰上的髮絲梳理整齊別回耳後,拍拍他的肩頭,不必說什麼,眼神就足以表達。
眉腳微挑,佐助慢慢勾起嘴角笑,“既然這樣,鼬你可就再不能改了。”
“嗯。”鼬微眯起眼,“何況,我相信你們是知道分寸的,不會不顧安危。”
“當然。”
這廂邊,團扇家的兩位少爺正如新婚夫夫一樣學習著如何相處(……),那廂邊鬼鮫和四尾人柱力的戰鬥也臨近尾聲了。
天氣確實是一大影響因素,鬼鮫的水遁壓制住老紫的熔遁術,而有無尾的尾獸之稱的鬼鮫在查克拉量上也不輸於四尾,所以最後是鬼鮫佔據了上風。
把失去意識的老紫挑在鮫肌上——可以吸收查克拉的鮫肌會使人柱力一直處於虛弱狀態——鬼鮫衝著對面那氣場似乎開始排外的兩位招呼道,“鼬君,佐助君,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鼬微蹙眉頭,和鬼鮫搭檔了這些年,他還是能察覺到鬼鮫剛才的語氣包涵了一種微妙的詭異感覺的。
不得不說鼬的真的很敏銳,因為後來鬼鮫在知道鼬和佐助的關係之後,對著鼬感嘆:我就說麼,看著你倆,我想用個「我們」來概括一下怎麼就那麼的彆扭。
外表粗獷的鬼鮫其實格外的善於觀察呢。
***
雖然地理位置偏僻,但在如此激烈的戰鬥之後,還是不宜長久的留在現場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鼬他們三人沿著路繼續前行,準備直接離開雨之國境內。
這時候雨勢也小了下來,雨絲像是輕盈的絲線,很容易被風吹的飄起來。但是溫度卻也隨之降低,原本溼透的衣服一直沒有幹,溼冷溼冷的貼在溫度極低的面板上。
連鬼鮫都不禁皺眉,“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感覺有點冷啊。”
鼬看到佐助臉色蒼白隱隱透出一點青,當即表示同意。佐助的話,大概一直體溫偏低的緣故,對於冷倒是不太在意,不過既然鼬同意,他當然也沒意見。
找了棵枝葉繁茂的大樹用來避雨,大家就準備席地而坐,反正衣服已經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