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把鐵勺子,舀了勺翻滾的熱油,對準大秋橫了眼睛:“你是哪來的野婆子,敢阻鍾離家的財路,想死就報話口,這一勺子熱油就算賞給你了。”雨春晃動一下油勺子,做欲潑之狀。
大秋嚇得退了好幾步:“你、你的心太狠了,你知不知道娘想你都想病了。”
“再磨叨,小心我潑你臉上。”三春好像聽到了世上最無稽的笑話,谷氏想她,想把她賣銀子吧?
這個大秋是實實在在的蠢貨,撒謊也得有點兒可信度,瞪眼說人人都心知肚明的瞎話,那慌還撒個屁,連臭味兒都沒有。
大秋見無奈三春,只有退出去,迎面就是二冬的譏諷的眼神,大秋有氣,可是氣洩的也快,臉皮也厚,放個屁的功夫,就湊到二冬身邊:“這丫頭變化太大,我的招兒不如你的陰謀詭計好使,能不能賺到銀子,就看你的了,你計劃好了沒有,怎麼降服她。”
二冬附耳低言,大秋聽得滿臉放光,“噌!”傢伙就竄起來,蹦的老高,彷彿十來歲的小子得意時那樣忘形。
二冬還自作聰明,她怎麼知道三春已經不是九歲的孩子了,心裡有丘壑,心眼兒比她多,她白受一天罪,讓人整得像個三孫子。
73章 姐妹下狠手
三春幾個忙得要命,雖然客人被王老財的鋪子搶走了一部分,但是生意還是不錯的,每日的中午他們都沒有時間吃頓飯,只是隨手扔嘴裡幾塊油炸食物,墊墊肚子,挺到晚間才吃上熱乎飯。
四夏自從那日家裡著火,再也沒有回去過,谷氏圖便宜也不要四夏回家,人口越少她越省銀子,二十兩銀子谷氏都餵了陶永福爺倆還有倆窯姐兒,永明走了之後,陶永福爺倆就回來谷氏的屋子。
五個人住一個屋,父子母子小妾,亂七八糟一大幫,**也輪不到谷氏,父子爺們兒兩對兒上下床亂軲轆。
谷氏氣得要死,可他不敢惹陶思國,只有忍氣吞聲的份兒。
周氏的小屋擠了娘倆,大冬天的四處透風,周氏可嚐到了三春以前的日子怎麼難熬。
但是這樣的人是沒有什麼反思的,自己住的痛苦,不會想到三春的痛苦,丈夫手裡的銀子她摳不出來,那天著火翻了半天找到了,又被陶永福搶走,她可惹不起陶永福。
周氏這個敗家娘們兒得了二十兩銀子就瘋吃海喝,穿金戴銀,一個多月就敗光了。
吃慣了,沒銀子花她受不了,讓陶永福揍得不敢伸手了,只有慫恿谷氏賣三春,她也算好了,不再要小錢兒,王家已經出了二百的價,鄒媒婆已經被她踹了,王家有的是錢,只要她把事辦妥,銀子一定大把的來。
“婆婆,什麼時候把三春送去?”周氏急切的問。
“不好辦了,三春立了戶籍,自己單過了。”谷氏嘆一聲。
“單過能咋地,她不還是你的女兒?跑到天邊也要抓她回來,那可是真金白銀啊,無故就放棄?”周氏眼一立:“我去弄她回來。”
“好了,別胡鬧了!二冬埋怨我半天了,說我太粗暴了。”谷氏不耐煩了。
“怎麼?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不對嗎?”周氏不服。
“臭婊子娘們兒!三春是我妹妹,賣了錢有你臭娘們什麼事?”陶永福大罵,他正摟著婊子呢,周氏挨這樣的罵,豈能受應。
“陶永福你個混蛋,**摟的就是婊子,還敢侮辱你姑奶奶,你個快死的。”
周氏一罵,陶永福火大,竄起來就抽周氏的嘴巴,周氏是個身皮力大的,倆人就咕嚕成一團,把那個小妾就壓在了下邊,鬼哭狼嚎之聲頓起。
陶思國大叫一聲:“都給我住手!三春是我的女兒,賣的錢也該歸我!有你們這些犢子屁事,誰敢動一分,看我剁了他!”
谷氏哭了,三春是她生的,怎麼陶思國一人霸著,賣孫女的錢沒她的,賣女兒的錢還沒她的,她怎麼不傷心。
“都別鬧了,錢能不能到手兒還兩說著,大秋二冬還沒回來,天這麼黑了,你們沒人惦著,一個個都只想著錢。”谷氏哭喪臉埋怨。
周氏第一個不願意了:“孃的話不對,她們不為那幾兩銀子,也不會為你跑腿,有什麼好擔心的。”
谷氏想想也是,讓她們去勸三春,她們就和自己講代價,谷氏無語沉默。
屋裡寂靜,只有人喘氣聲。
客人走淨了,關板兒打烊,雨春將門關到一半兒,大秋譁鈴鈴一膀子就撞開了:“怎麼?要把我們關到門外?”
隨後二冬帶著孩子們擠進屋:“我們餓了一天,永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