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她瞟了一眼端坐著的道慈法師,又瞟了一眼法師身邊,臉色比法師難看許多的清衍。
輕輕用腳把黃白喵挑到一邊。
哥,現在時機不適宜,別鬧。
…
“大師,人家今天真的好累。”
齊酥坐到她之前慣坐的蒲團上。
清衍白了她一眼,你有什麼可累的?
師兄今天做了一天的法事,還要應付那些善男信女,師兄都沒說累呢。
黃白貓喵喵叫著跳進齊酥懷裡,兩隻爪爪扒著她,不停地在她身上嗅來嗅去。
長毛小扁畜,老子要被你害死。
平日裡待你可不薄啊。
清衍忍無可忍,敲了敲桌案,把一塊放在帕子上的東西推了過來。
那東西一直放在桌上,只是齊酥根本沒注意。
齊酥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剩下的那半條小尾巴,看起來還真有點眼熟。
“這是什麼?”她眨了眨眼。
“翠花!你居然自己去捕魚了。你可真是出息了!”
“……”清衍咬著牙齒。
“你再看看呢,這條魚可是烤熟了的。佛心會捕魚便罷了,難不成還會自己生火?”
齊酥悠悠道:“這可說不準吶。誰讓它是大師養的貓呢,就算它會開口說話,也是因為久沐佛光,並不稀奇啊。”
清衍要被她氣死。
那邊齊酥已經捏著那半條小魚尾巴,重新遞給黃白喵。
“吃吧。”
這回好好吃完,別再叼來叼去的,給老子惹禍了。
清衍手指顫顫指著她。
“你……”
齊酥:“它都死了,自然要死得其所。六道生靈各有職責,大師你說呢?”
道慈闔眼靜坐,並不說話。
即便只是靜坐,他也姿態挺拔,衣袍嚴謹。
這人真好看吶。
臉還是其次,那種冷峻的禁慾感才是最要命的。
怪不得今天,圍在他旁邊的小姑娘們,趕都趕不走呢。
齊酥托腮看了他一會兒。
“大師還記得,我第一次來華曇寺時,找不到大雄寶殿,向你問路這件事麼?”
“那時候,大師身邊圍著一個小姑娘,籤筒裡搖了籤,求你為她解姻緣。”
“當時我聞到大師身上,有蟲蠱的氣息隱隱躁動。現在想來,原來那時候就開始了呀。”
“大師還不知道吧?那個小姑娘,她是北庭的王女。”
聽到最後一句話,道慈睜開眼睛。
那雙冷黑的眸子,沉沉的,靜靜的,看向齊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