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頭放了個‘冰繭’,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任憑其他的戰士被兇獸屠戮。”
陳教官摸了摸臉上的那道疤痕,繼續用冰冷而沉重的語氣說道:“是的,我當時就在場,並且還是其中一個精英戰鬥班的火力手,兇獸身上百分之五十的傷痕都是我留下的。”
他的語氣如同的十二月的寒風,帶著血腥味撲向每一個人,令所有聽到這個故事的人都脊背發涼。
當然,也有心胸寬大無所畏懼的二愣子。
一個男生在這時突然追問了一句,道:“那麼陳教官,你當時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陳教官扶了扶自己帽簷,語氣裡透著濃重的悲傷,道:“兇獸的尾巴在混戰中抽到了我,我直接被拍暈了過去。是我一位戰友,在臨死前撲倒在我身上,用身體護住了我。”
高歡站在隊伍的最前排,聽著陳教官的故事,覺得自己的身心都被陳教官那種沉靜而冰涼的嗓音帶去了那個一年四季都籠罩著迷霧的邊界線上。
就在這時,他卻聽到那個二愣子說了一句不經大腦的話。
“切,誰知道你當時是不是在裝死啊。”二愣子說。
高歡眉頭一皺,只覺得心間邪火驟起,便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他沒有看到那個二愣子,只看到站在他不遠處的張良。
這一次,高歡竟然在張良那張一貫清冷的臉上看到了憤怒的色彩,還看到了這個長著娃娃臉的少年握緊的拳頭。
在這兩個少年義憤填膺的時候,陳教官本人反而是顯得風輕雲淡。
他再次笑了,一口整齊的牙齒大概是他臉上除了眼睛以外最白的地方了,看起來格外的顯眼。
“你會這麼認為只是因為你不瞭解我,接下來的幾天,我會讓你們所有人都好好解我的。”
“那個時候,我究竟是不是在裝死,你自便會有答案。”
提問十分鐘,結束。
第二十一章 就曬你,就曬你
天闕高中裡的這些孩子幾乎都有著顯赫的家世。
就像高老爺曾經說過的那樣,無論是政界、軍界、商界還是學術界,那些有頭有臉的大佬們都會不約而同地將自己的子女送進這所匯聚了華夏國最頂尖教育資源的學校裡就學。
此外,還有一些名頭不響的小家族和各界後起之秀也會想盡辦法將子女塞進天闕高中,希望自己子女能在此結識到一些大佬的繼承人,從此改變整個家族的命運。
正是由於天闕高中這樣的特殊性,以往由遠海市城防營擔任學生們的軍訓任務的時候,佇列也好,軍事理論也好,都只是簡單做做樣子罷了。
在軍訓開始之前,佇列裡仍有些孩子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直到陳教官抽出了一根橡膠軟鞭,都還有人以為那只是恐嚇人的道具而已。
“嘿嘿,陳教官,你這個鞭子該不會是在情趣店裡買的吧?”站在高歡身後的一個男生用輕佻的語氣說道。
陳教官的臉上沒有表情,就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他用行動回答了那個出言不遜的男生。
高歡只看見陳教官的手腕一抖,一道黑色的鞭影就貼著他的臉頰划向他的身後。
緊接著,高歡便聽到了鞭子隔著衣物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音,以及那個男生吃疼的痛呼。
“在佇列裡不允許隨便說話!要提問或者出列的必須先打報告!明白沒有!”陳教官用他中氣十足的聲音大聲呵斥道。
沒有人想到這位教官竟然真的敢動手打學生,隊伍間瞬間一片譁然。
“你居然敢打我!你就不知道我是誰嗎?”那個捱打的男生有著一張混血兒的臉孔和一頭深棕色的中長髮。
他用手捂著自己捱打的那邊肩膀,狠狠瞪著面無表情的陳教官,幾乎就要撲出去。
陳教官的回答方式依然是一道鞭擊。
黑色的鞭影貼著高歡的另一側臉頰飛了過去,準確無誤地抽在了那個男生的另一邊肩膀上,抽得他身子一縮,又發出一聲痛呼來。
按理說,先前已經被抽過一鞭子了,這個男生多少也有了防備。
但陳教官的這一手鞭法早已被他練得出神入化,黑色的橡膠軟鞭就好像是他延伸出去的手指一般靈活,即便那個男生已經做出了規避動作,卻仍舊免不了被抽個正著。
更重要的是,這條長鞭的鞭影屢屢從高歡臉頰邊上掠過,卻連高歡的頭髮也沒有擦著,更是足以證明其精準的把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