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染溼了整個手臂；　血的感覺是熱的，帶著淡淡的腥味。

整個下半身僵僵的麻麻的；　不知道有沒有淤青或者流血。

也許是司機撞人技能滿點；　她還沒有疼暈過去，腦袋清醒卻不敢思考。

她是傻，還熱衷自欺欺人，但是；　要怎麼騙過自己，經歷了這樣的撞擊；　她的寶寶還是安全的？

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痴痴傻傻地樣子好像時間就停在了這一刻。手掌不敢去碰那個地方，腦海裡小球球的聲音聽不到了，身體的疼痛感受不到了；　心裡一遍一遍的重複，什麼都不要想；　不要想……

肇事司機沒有逃，從車上下來的壯漢正是之前在酒吧包間打郭嶼的兩人之一，他的聲音是沒有多餘情緒的公事公辦：“大小姐需要的話；　我可以送你去醫院。”

韓盛夏聞著血的味道，心裡什麼都沒有想，卻莫名湧起殺人的衝動。

壯漢見她沒有反應，繼續道：“大小姐不願意去醫院的話，莊少安排了禮物送給你。”

說完，他重新回到車上，端了一盆……血？

按照壯漢預想的劇情，他應該將這盆血倒到大小姐身上，然後開車揚長而去。

但是……

韓盛夏不知道自己僵硬的腿是怎麼支撐自己站起來，總之她站起來了，不等壯漢把盆裡東西倒在她身上就一把掀翻了盆，血大半澆在壯漢身上，剩下染在她自己身上。

她的眼睛都像是被血染紅一樣，死死地盯著壯漢，搶過盆子，狠狠敲在他頭上，像是要拼命一樣一下一下往他身上砸。

染血的記憶中，她似乎也曾這樣不要命的打人和被打。

壯漢是真的蒙了，下意識想還手打回去，想到莊少的吩咐，心裡憋屈卻只能逃回車上開車離開。

鐵盆丟到地上發出“碰”的一聲，偶有過往行人都是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就匆匆離去。

韓盛夏就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面無表情往酒吧跑，她刻意沒有去想寶寶，心裡只記得半個小時的期限。

手機沒了，她不知道時間。

跑到酒吧門口，先前她跑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兩個沒有攔她出去的守門人卻要攔她進去：

“這……這位小姐……我們酒吧被人包了，只准出不準進，而且，”守門的小夥子都不敢看她，“你這樣的情況，我們酒吧是肯定不敢讓你進的。”

韓盛夏現在的情況，袖子破了，身上到處沾著血，自己車禍的血已經乾涸了，剛剛不小心澆到身上的還在滴，隨便一家店都不敢讓她進門，坐車去醫院也不會有車願意搭她。

“我剛剛從這裡出來，是包你們酒吧那位的朋友。”

悲傷有讓人理智的力量，韓盛夏說得有條不紊，帶著股陰沉的血氣。

“這……”小夥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拒絕，“那位說得清清楚楚，只准出不準進，你還是……”

時間緊迫，韓盛夏懶得聽他廢話：

“第一，就我現在的狀態，往這裡一躺，你們酒吧的聲譽必定受損。”碰瓷的事她遇到過，現在的情況正好可以自己做得試試。不過她沒有那個時間：

“第二，我身上的血不是我的。我剛剛殺了人，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你可以等我進去了再報警抓我，但是最好不要試圖和我講道理。”

她的表情確實是那種不要命不把生命看在眼裡的麻木殘忍。

本來見她一身血一副社會大姐大的模樣就有些害怕的小夥子，現在更是不敢攔她，他心裡隱隱猜到，他們酒吧，攤上大事了，他最好的選擇就是做牆頭草。

守門人沒有再攔，韓盛夏成功的進了酒吧，重新進到她逃出的那間包間。

莊琿看到她出現的瞬間，一直掛著臉上的賤笑不自覺收斂，眼裡沾染著的，不知是黑暗還是光明。

“真是驚喜呢。”他的聲音帶著冷氣，語氣一點聽不出驚喜。

韓盛夏沒有理會他，看著一邊地上被綁著的駱青青沒事，郭嶼躺在地上還能喘氣，心裡舒了口氣。

“乖乖回來了就先乖乖躺好。”莊琿眼神掃過躺椅，示意韓盛夏躺上去。

韓盛夏乖乖走到椅子前，卻是站著沒有動作：“你的目的，應該是想毀了莊家吧。”

她現在什麼都沒了，什麼也不怕了。

莊琿瞳孔猛地一縮，眼神銳利地看向她。

“你是為自己準備好了後路，還是決定要自殺？”

“在此之前，你不論如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