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炎啞聲道:“原來妖王如此無聊。”
千晨星張開雙臂,神情戒備,汐墨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手指一彈,昏暗的四周頓時鬼火憧憧,映照出冽炎狼狽的身形,“陛下還是快生吧,可別耽誤了時機。”
隨行的數十個妖人將兩父子圍在中間,只待冽炎一產下孩子便將他們抓捕。
刺過來的目光冽炎其實十分熟悉,以前在邪明宮時那些人便是這樣看著他——興奮,不屑,淫 邪——恣意地享受踐踏尊嚴的快感。
冽炎微微開啟腿,周圍頓時發出陣陣鬨笑。
手毫不遲疑地將後 穴開啟,他埋著頭,沒有人能看清陰影下的表情。
被擒
寒風颳過,高亢的笑聲漸漸低了下去,圍觀的人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妖異的火焰明明滅滅,映照在千晨星俊美的臉上,像鍍著青銅的光澤。
汐墨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千晨星,全身如同張繃緊的弓。
可是出乎意料地,千晨星忽然收回了冰冷的殺意,他迴轉身,將冽炎不斷抽搐的身體護在懷中。儘管如此,汐墨依然不敢大意,剛才的目光像毒蛇般纏人,他絲毫不懷疑,哪怕只殘餘絲毫力量,千晨星也會立刻將所有人撕碎。
深夜,雪花落得寂寞而清冷。
大蓬大蓬的血潑灑出紅蓮的妖豔,淒厲得近乎絕望。
極少極少的時候,冽炎會給千晨星講以前的事,他說凌宇眉心的硃砂可以燃燒,那光很亮很亮,照得整個天地無比明麗。
在千晨星眼裡,每個人都無比可憐,掙扎著奔赴向已知的慘烈結局,哪怕——燃燒成灰。
其實,明知一切成空,又為何還要繼續走下去呢?
千晨星不能明白凌宇的想法,就像他無法理解冽炎為何可以摒棄所有尊嚴和驕傲以男身產子。
浩雪覆蓋,一片肅殺蒼涼,不懷好意的譏笑,低低的呻吟,顫抖的身體,千晨星忽然就覺得了寂寞,那感覺如此強烈,他抬起頭,能看見的,無非飄雪
孃親你真的那麼想要這個孩子嗎?就因為他也留著凌宇的血?
某種不知名的情緒緊緊扼住喉嚨,讓千晨星的世界無比灰暗,可是他的眼卻呈現出詭異的血紅,潮水般湮滅一切。
“啊”
懷中的人發出瀕臨死亡的驚呼,千晨星心口一顫,血潮不動聲色褪下,輕輕撩開粘在額間的發,“孃親,弟弟還是不願出來嗎?”
冽炎只能搖頭,伸入穴 口的手根本感受不到絲毫嬰兒的跡象,沒有頭,沒有四肢,只有一團血肉,尚未成型的血肉,嘶吼著想破腹而出。
當時千穹崖生千影絕時也是這般痛苦得恨不能立刻死去嗎?
冽炎忽然死死摟住千晨星脖子,面目扭曲,細微的聲音卻平靜得無絲毫起伏,“以我現在的力量強行產子只會被他吞噬呃”
“孃親”
汐墨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麼,看千晨星那惶急的摸樣,倒像是冽炎在交代遺言般。
漫不經心地抖了抖披風,汐墨不動聲色地上前,在冽炎鮮血淋漓的大腹部上踢了兩腳,“還請魔帝陛下一定要撐下去,仙帝已宣佈會納你為妃,若你死在這,在下恐怕不好交代。”
匕首破空而來,汐墨早有準備,灰眸一凝,黃色的妖氣蔓延而出,匕首生生頓在頸前,汐墨一笑,反手握緊匕首便向千晨星斬去。
如此近的距離,千晨星萬無逃脫之理,但汐墨忽然半路將匕首收回,含笑望向後面,“羽軒,你不是受傷了嗎?”
凌宇捏了捏下巴,之前在戰場上確實被冽炎刺了一劍,不過傷口並不深,以他的能力,片刻就已好全。
一個人呆在營地,周圍全是陌生的仙人或者妖人,唯一熟悉的辛慕天又只會含情脈脈地望著他,凌宇實在無聊的緊,方才出來找汐墨,哪知汐墨竟是在欺負那個魔帝。
男人抱著個少年背對著他,他雙腿□,沾滿了噁心的血跡,從微微開啟的腿間可以看見那個恐怖的穴 口,一張一合,有個生命正在裡面努力跳動。
那頭長髮昨夜還溫順地躺在自己手心任自己把玩,此時卻溼成一股一股的,糾結著搭在後背,混合著血水雪花,還有不知哪裡來的泥土。
這些不算,周圍妖人怨毒的目光,赤 裸裸地刺在那人下身,凌宇哼了聲,指著冽炎皺起眉頭,神情頗有些不悅,“他是怎麼了?”
“是在生子”汐墨見凌宇仍是茫然,便解釋道,“就是他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現在想把那孩子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