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這兩種音樂有高下之分嗎?您更喜歡哪一種呢?”
白哲沒想到他問的問題還稍微有點深度,他思考了一下,很快便作出了回答:“這兩種都是音樂的一種表現形式,在我心裡沒有高下之分,只是表達方式不同而已。我對這兩種音樂沒有偏向,只要能確切地傳達出感情,任何音樂表現形式都是好的。”
“可是我記得您說過,您小的時候認為古典音樂是您的一切,但是現在,您又以流行樂作為您的畢生事業。”杜子驍笑了笑,目光在一瞬間變得銳利逼人,“您的實際行動已經很明顯地說明了您對這兩種音樂的選擇,所以我想知道,為什麼您當初愛古典樂超過一切,現在卻又投身流行樂懷抱了呢?”
他頓了頓,整間教室因為他的停頓便得異常安靜。這個問題十分尖銳,隨著杜子驍輕描淡寫地提問聲,教室裡的氣氛驟然尷尬不已。
“這位同學,請注意不要提與老師個人*相關的問題……”教學助理趕緊站起來圓場,但是杜子驍根本沒有理會他。
“白老師,是因為在您心裡根本哪個都沒愛過,還是因為您喜新厭舊,特別擅長背棄舊愛?”
杜子驍微笑著,緩緩問了出來。
☆、第6章
白哲緩緩摘下了鼻樑上的眼鏡。
杜子驍眼都不眨地盯著他,沒有錯過他臉上表情的一絲變換。
白哲垂了垂眼睫,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只是想借這個表情掩飾住自己內心的波瀾。然後他抬起頭,望著杜子驍的方向。
“去年年初我曾經出過一張專輯,以古典樂的調式融合進pop流行樂中,你可能沒有聽說過,待會兒下課我可以送你一張。”白哲說的是自己去年年初曾引起巨大轟動的那張專輯,在座的大多是他的樂迷,所以他一提,大家就都想起來了,“我從沒有因為做流行樂而放棄古典樂,反之亦然。對我而言,凡是愛過的東西,在我心中都是平等的,不分高下。這談不上喜新厭舊,更沒有所謂背棄,因為他們共同存在,我同樣珍惜。”
他說完,便一眼都不再看杜子驍。話筒從杜子驍手裡被接了過去,陸續又有別的同學提問,白哲認真而謙和地給予解答,卻始終沒有再遞給杜子驍任何一個眼神。
十五分鐘很快過去,到下課的時間,仍有很多同學意猶未盡。照往常,白哲會多留一會兒,解答他們來不及提出的問題,今天他卻一反常態,在宣佈下課的同時便走出了教室。
杜子驍邁開長腿,跟了上去。
學校特殊照顧,在教學樓裡給白哲留了一間僅供他使用的休息室。白哲出門右拐,徑直往自己的休息室走。杜子驍緊緊跟在後面,始終與他保持兩米的距離,不加快步子趕上,也不刻意拉開距離。
一直走到休息室門口,白哲才回頭看了他一眼。
接著他用鑰匙開啟門,率先走了進去。杜子驍笑了一笑,緊隨而入,順便把門關上了。
門內,白哲把手裡的教案和眼鏡盒都擱在旁邊的桌上,抬眼看著他:“你想幹什麼?”
杜子驍發出第一聲的時候,白哲就把他認出來了。他們畢竟共同擁有過七年,就算杜子驍打扮成半獸人,只要他一出聲,白哲就能把他給認出來。
杜子驍打從進了門就在扯自己臉上粘的假鬍子假人皮,聽白哲問他話,他邪氣地笑了一下,朝白哲邁了一步。
休息室就這麼大,他邁一步,白哲不想離他太近,就要退一步。杜子驍再進,白哲再退,退至牆邊無路可退,杜子驍順勢將他抵在了牆上。
他左手撐住牆,把白哲禁錮在身體與牆壁形成的堡壘間,右手慢條斯理地扯動唇邊,臉上僅剩的一片假鬍子牽動他唇上的面板,使他邪氣的笑容更加生動。
“幹你。”他答。
白哲被他的不要臉噎住了。
近距離看,白哲不像照片裡那麼疲憊。他似乎休息過來了,白皙的臉頰上透出健康的紅暈。杜子驍盯著他瞧了一會兒,直到把他瞧得不自在了,才問:“那天咱倆辦完手續以後,你去哪兒了?”
白哲眉頭微皺,很不客氣地回道:“關你什麼事?”
“你去找季勤章了吧?”杜子驍比白哲略高,他說話的時候要微微低一點頭。這個角度讓他把白哲臉上所有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更沒有錯過在聽到“季勤章”三個字時,白哲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
杜子驍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蹭”的一下冒了出來。
“我祝你們百年好合是不是說到你心坎裡了?”杜子驍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