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令妤:“聽著像是陳繡。”
靈玉:“那不一樣!陳娘子性情清高傲慢,不太與建業的女郎們玩。這位江娘子卻性柔美,與女郎們的關係不錯。之前她是去她舅舅家做客,人不在建業。聽說這次回來沒幾天,陸老夫人就著急地把人接過來了。江娘子小的時候,陸老夫人還開玩笑說要將她許給我們家三郎。江娘子到陸家,跟半個主子回家似的,三郎還教過她作畫。我們開玩笑說三郎算是江娘子的半個師父,江娘子還真的管三郎叫過‘師父’呢。”
羅令妤“哦”了一聲:原來是陸老夫人看中的啊。
她就說嘛,陸老夫人不喜歡自己,怎麼一直未曾說過自己什麼。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
侍女靈玉在屋中徘徊,盡責地與羅令妤科普那位新來的江娘子如何虎視眈眈地盯著陸三郎。那位江娘子搬了不少東西來,被陸夫人親自領著跟各院主子見面,可見陸家長輩的重視。畢竟江氏一直和陸氏聯姻,陸家不少長輩都出自江家,這位江女郎來到陸家,真和回自己家沒兩樣。
靈玉:“陸老夫人喊三郎回家,要三郎領著江娘子逛園子!”
“給江娘子安排的院子,離三郎那院子也格外近。反是我們住的院子,是離三郎院子最遠的。”
“知道三郎愛好書畫,江娘子帶來了兩車古畫。”
“……總之總之,女郎,這個娘子真的對您有威脅啊!”
陸家長輩不滿意小輩的婚事,秉著大家作風,也不會太乾涉。他們通常的作法,是尋更適合的,再不動聲色地間離之前的。距離、時間、猜忌,都易讓感情生罅隙。一段時間不成,就再過段時間,最後大部分人都順了長輩的意思,選了長輩更滿意的婚姻。
例如現在被陸夫人接來家裡玩的寧平公主,就被陸夫人寄予了厚望。
再是陸老夫人精挑細選選出來的江娘子,江婉儀。
侍女靈玉看出了的東西,羅令妤自然看得更清楚。她卻沒有靈玉那麼著急:“……急什麼?早著呢。你們家的三郎要是那般好打動,我就不會在這裡住到現在,還在繡荷包了。”
她原本的計劃,可是這時候已經嫁人了啊!
靈玉:“也不能這般說。許是以前我們三郎不開竅,沒有動過那方面的心思呢?現在他分明被娘子你打動了,再來一個女郎,他說不定也能欣賞女子的美了。”
羅令妤冷笑:哼,原來還打著這個主意。讓她探陸三郎的感情,探得差不多了,就送進來一個新的。陸三郎壞的一面被她改了,好的一面可以直接讓後來者享用。陸家長輩的主意打得真正。
羅令妤哼道:“隨便!我倒要看看這位江娘子怎麼打動陸三郎的鐵石心腸。”
她不信自己不如人。
她在陸昀身上花了這麼多心思,豈能便宜別人?隨便一女子就能讓陸昀動心思……那隻能說明她的功力太淺了。要真那樣,她甘拜下風。
靈玉說了那麼多,看女郎仍然不著急,就低著頭繡個不住。靈玉站了一會兒,看清了女郎在繡什麼後,心裡突得跳了下,想到了一些事。其實羅令妤經過會給陸昀送東西,花箋啊、新筆啊、零嘴啊。陸三郎那邊一開始不收,後來陸三郎的貼身侍女錦月都把他們這裡,當成陸三郎自己的院子來逛了。兩個院子交換過很多禮物,只是羅令妤從來不曾真的動過一針一線。
羅令妤嫌繡東西太花精力。
然羅令妤這時候在繡荷包……靈犀道:“啊,看來我白擔心了。女郎你終於願意動動針線了。馬上到了乞巧節,三郎身上若是佩戴你繡的東西,那就太好了。”
羅令妤心裡得意,面上卻敷衍道:“乞巧節?他都不一定回來。”
然靈玉再停了一會兒,又勸她:“女郎既然總有這般巧思,為什麼不用這般心思去討好陸老夫人呢?單是讓三郎高興,好似並不夠。三郎的婚事,到最後還是要長輩們點頭啊。”
侍女是真的為她好,為她的婚事出主意。羅令妤嘆口氣,放下針線後,跟靈玉解釋:“我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是最穩妥的婚事。但是我出身不夠,如陸家這樣的大家族,長輩平時喜歡我,一考慮到婚事,就不會選我了。我自然可以去討好陸老夫人……但這樣用途不大,還會讓陸老夫人更瞧不上我,更不會選我。”
“作用不大的事,我何必費精力?”
但是陸昀就不一樣了。
讓陸昀和他祖母鬥,比她和他祖母鬥法、得罪他祖母強多了。
羅令妤道:“還是不卑不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