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似曾相識之感,又是如此強烈。扣住她纖腕的大手,似乎也曾經這樣在她的玉膚上停留。
“來人啊,有人跑了,快追。”不遠處有隊人馬腳步雜亂地跑近。
“對對,跑丟的就是她,我認得,抹的粉比牆還厚。”中年婢女氣喘吁吁領著侍衛跑來,在見到孤霜時伸指一比。
孤霜朝天翻了個白眼。什麼叫粉比牆厚?她只是粉抹得多了點好不好。
“啊!王爺。奴才不知您在此,請王爺恕罪。”追來的人齊齊跪下。
手腕被死死扣住,孤霜想跟著跪下,掩飾自己的身材,也沒能得逞。她只好垂下頭,慢慢移動步子,與淳于千海拉出距離。
丰姿挺拔的男人,斜吊起眼角,一直打量著她。豔紅的齊胸襦裙及外罩的同色羅衫下,是一具飄逸柔弱的玉體。
剝去這一身衣料,她應該有個很美的身體。慾望竟被喚起。
“稟王爺,與紫芳郡主婚事相關之人都已聚集在大同殿,請王爺定奪。”記得正事,中年婢女朗聲道。
“既然來了,那本王就去看看。”他調整心情,冷靜開口。
淳于千海闊步前往大同殿。
孤霜以為自己會被放開,沒有移步,結果被強行拖拽著往前。這一路,他冰冷的掌緊扣著她的玉腕,力道卻很輕柔。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牽住她不放。在他眼裡,她應該只是個素昧平生的少婦,這樣牽著她,並無半點道理,甚至不合規矩。方才,他看她的眼神陌生得令她想掉淚,可見他的記憶裡並無她的存在。
這麼多年未見,再次謀面,傷心的只有她。而他,更多的是什麼?她好想知道。還有為什麼他還不娶妻?為什麼還沒有子嗣?長年坐鎮西北的他又吃了多少苦頭?
想著心事的工夫,他們很快地來到大同殿。
淳于千海出現在眾人面前,大殿內,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出色的男子。
身著便服的儀王,身材挺拔,五官深邃,那眼睛彷彿天上的神祗之眼,乾淨又充滿悲憫,在陽光下,黑潭般的眸會變成淺淺的褐色。鼻骨高挑,鼻樑俊挺。他沉靜的面容如同春水般,令人不注意便沉醉其中。
他是如此矛盾的男子,風雅中有溫柔有精明有威嚴。不論男女,皆在他一個挑眉下,神魂顛倒。
所有人為他的丰姿傾倒之時,唯有孤霜低著頭。
她在迴避他。淳于千海將她的反應全部納入眼裡。
長睫垂下,半晌,他才沉穩道:“今日請各位來,只有一事請教。”他笑了,如沐春風的笑容漫入人心,“誰能告訴我,這壇酒出自何處。”
酒?孤霜抬起頭,四下梭巡。在距離他們三步之遙的地方,一個人正抱著她送給紫芳的花雕酒。
一點點冷意在她心頭聚積。她已經做了許多努力與他切割,老天為什麼要跟她開這樣的玩笑?她發過毒誓,一輩子不見的啊,多少次,她強忍住思念,多少次她咬著自己的手指,壓抑奔向他的衝動,最後還是……逃不過老天的捉弄。
她在長安,被淹沒在茫茫人海里,他在西北,與吐蕃人費力周旋,本不該再見的……
“是她!”
她看見郡王府的眾下人還有官媒的手都指向她。“王爺,這壇酒是媒婆孤霜送給郡主的。”
鉗著她的手腕的力道又收緊一下。
就在一瞬間,她變了臉,“哎喲!區區一罈酒,還被你們記得,孤霜真不好意思。”她殷勤地笑著。那笑容與天下大部分見錢眼開的媒婆沒兩樣。
淳于千海瞄了她一眼,只見粉末撲簌簌地自她臉上飛舞而下。
“咳咳!好嗆人。”
“哈啾。”
周遭人受不了這香粉的味道,連聲抱怨。剛趕來大同殿的蓮夫人看傻了眼。
“哎喲,不能怪人家嘛,這水粉可是王老闆的鎮店之寶哩。”她還嫌不夠亂,抄起別在腰上的羽扇揚了起來。
“咳咳。”清了清喉嚨,始終像尊神祗的淳于千海道:“蓮姨,帶所有人下去領賞銀,打發他們出宮。”
“遵命。”
人群跟著蓮夫人往外湧。
第2章(2)
“當家的,我們先去領賞銀,等你回來打酒喝。”昌樂坊喜鋪的眾人以為這位貴人找孤霜,是為了紫芳郡主的事,也就沒多大擔憂,大大方方地撇下她。
“有賞銀哦?王爺,民婦……民婦也想領銀子。”眼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