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竇良箴誇著誇著道:“對了,改天我要親自去拜訪,給他老人家磕個頭,聊表敬意。”
馮峪呆呆道:“你把他說的這麼厲害,可是你知道麼?他對澹臺冠玉可是客客氣氣,畢恭畢敬。這又是為了什麼?”
竇良箴抿嘴一笑,道:“歐陽老太爺再怎麼厲害,也抵不過澹臺氏的威名,澹臺氏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意義,你還是沒有完全瞭解,雖說當初蕭氏為帝。澹臺氏為臣,但蕭氏兩百年的強大富庶,都是澹臺氏族人英勇殺敵所換來的,如今一些與外界隔絕的地方,還是隻知道澹臺氏。不知道蕭氏呢。”
馮峪默然,道:“照你這麼說,澹臺氏是第一世家了?”
竇良箴點頭:“即便如今只剩下表哥和小風這兩個人,但其威名不墮,誰也不敢小瞧了,只不過這些都是小風的功勞罷了,沒有小風,澹臺氏便不會平反,再怎麼風光,也只是背後的,絕不會像現在這樣揚眉吐氣。”
馮峪怔愣片刻,嘆氣道:“好吧,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別人知道我娶了竇氏女後會如此羨慕我了,澹臺將軍竇氏女,赫連兵器趙氏曲,這句話我在江南也是耳聞過的。”
竇良箴淡淡一笑,卻沒有說話。
有了其餘幾大家族的參與,裴敘過繼的事情就簡單的不值一提了,裴方靖反而私下裡來找裴敘,請求裴敘把幾大家族的人勸服,不要再抓著繼承權不放。
裴敘本就不在乎這繼承權,和澹臺冠玉商議後,決定先商議過繼的事,等過繼的事辦完,再說繼承權的事。
裴方靖自然妥協了,讓出了家主之位,將裴敘請進了裴家坐鎮,而幾大家族的人也被澹臺冠玉三言兩語給吸引到別的話題上,很快就各自回去了。
這次幾大家族來杭州一趟,其實並沒有吃虧,反而藉此機會讓裴敘和澹臺冠玉欠了他們一個人情,因此個個都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裴敘在裴家住了五天,直到過了大年三十,他以家主族長的身份主持過祭祀禮,這才回來過年,裴敘的心情極為感慨,眼圈都紅了:“有這麼一次,我這輩子也就沒有遺憾了。”
澹臺冠玉卻說起了過繼的事,這陣子他一直暗中打聽裴家的一些旁支,看中了好幾個家境貧寒,父母雙亡,如今靠著族親過日子的孩子,年紀都是在四五歲上下,只讓裴敘挑了,裴敘卻沒有細問,只是道:“把日子過得最苦那個過繼給我便成了。”
小風笑道:“難不成日子過得苦,就一定聰明?”
裴敘笑道:“我並不是看誰聰明才選誰,在我眼裡,誰都是一樣的。”
澹臺冠玉道:“若是這麼說,七房四老爺的兒子倒是過得最苦,剛生下來就沒了娘,兩歲的時候沒了爹,如今他跟著親叔叔過日子,整天吃不飽,穿不暖的,還有一個十三歲的姐姐,如今在五房的老夫人身邊服侍,據說好像要被當成媵妾給五房的娘子做陪嫁。”
小風聽了也很驚訝:“怎麼會這樣?即便是旁支,那也是裴家的千金,怎麼會讓她去做陪嫁?”
竇良箴道:“沒爹沒孃的孩子總是格外可憐,既如此,不如把他姐姐也一塊過繼過來,讓他們姐弟倆團圓。”
裴敘也是點頭說好,澹臺冠玉等過了年初三便去裴家辦這件事。
當著族中長輩的面,把那兩個孩子過繼到裴敘名下,又把這一筆記在了族譜上,裴敘一聽他們姐弟倆一個叫裴斯寧,一個叫裴斯翰,頓時覺得這名字不錯,就沒叫改動。
這兩個孩子在輩分上是裴敘的子輩,和小風平輩,因此讓他們倆只稱呼為師兄或者師姐,等到把過繼的事徹底辦完,姐弟倆也接了過來,裴敘這才把象徵嫡長子身份的玉佩給裴方靖送去,並他的手札一封,上書嫡長一脈凋零,由裴方靖一脈代理裴家。
不管往下傳多少代,裴方靖的子孫後代,永遠也只是代理裴家罷了,這就是命運,無法更改的命運。
過了元宵節,小風諸人便啟程離開了杭州,大人們都還好,可阿燃這才意識到以後是要和竇良箴分離了,不答應了,哭著鬧著不肯離開杭州,或是拉著竇良箴要跟他一起回安良。
以往見了都高興地撲上去的馮叔叔,如今就是一個搶走他最喜歡姨母的大壞蛋,被阿燃這麼一無理取鬧,離別的傷感倒是淡了幾分。
阿燃對竇良箴的感情深這是意料之中的,自打阿燃出生,便是竇良箴在旁邊悉心照顧,長大了更是日日陪伴,從沒離開過身邊,在阿燃看來,姨母和父母一樣,都是不可缺少的,本來已經懂事了的孩子,難得的使了一回小性子,抱著澹臺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