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誠摸摸頭,遲疑道:“小風娘子為什麼要改變樣貌?”
小風認真道:“我並沒有存心欺瞞郎君的意思,只是有苦難言,請郎君相信,我一直是把郎君當做朋友的,這麼做也是不得已罷了。”
譚誠沒有什麼反應,看看小風,又低下了頭,好半天才道:“你今天過來特地把真相告訴我,是為了什麼?”
小風乾笑兩聲,心想譚誠果然不好糊弄,若是此時說只是為了打聽裴先生的下落,不免太讓人心寒,遂道:“我需要郎君的幫助,可是怕遮遮掩掩反倒讓郎君疑心,這才全盤托出,請郎君相信,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譚誠還是沒說話,小風有些忐忑,眼睛緊緊盯著譚誠,卻看到譚誠長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你說吧,要我幫你做什麼?”
小風臉上頓時綻開了笑容:“譚郎君,你真是個好人,我生怕你會生氣呢。”
譚誠見小風一笑,倒是先紅了臉,低下了頭,有些窘迫:“也是我笨,一直沒看出端倪來。”
小風哪裡看不出譚誠臉上的紅暈,想笑又怕譚誠生氣,只得轉移了話題:“譚郎君還記得裴先生吧?其實他和我父親是同輩,是我的先生,此次喬裝進長安也是為了幫我,之前險些被郎君識破,先生便佯裝離開長安,想換個身份再回來,沒想到……”
小風笑笑,沒往下說,但譚誠明白她的意思,臉漲得通紅。
沒想到是他傻,實心眼的堅持要派人送裴先生回鄉,結果裴先生不得不假戲真做,如今細細一回想,其實當初自己提議派人送裴先生的時候,裴先生好像是拒絕了好多次的,只是自己以為這是裴先生客氣罷了,還想著自己做了一回好事,沒想到倒成了一個笨蛋。
不過,他暗暗懊惱的同時也吃驚於裴先生誠心待他的心思——寧願真的去一趟揚州也不願意辜負了他的一片好意,足見裴先生的誠心了,一時間也有些感動。
譚誠抬頭去看小風,卻見小風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臉上情不自禁的又漾出一片紅暈,以前的小風容貌上有些瑕疵,可性格開朗大方,說話行事落落大方,讓他引為知己,十分喜歡。
而如今的小風娘子恢復了本來面貌,更多的是顯出年輕嬌媚楚楚動人來,再加上那原本就讓他十分喜歡的性格,在他眼裡,簡直是完美無瑕了。
譚誠又是喜悅又是懊惱,喜悅的是自己居然和這樣的小風成為朋友且得到她的真心對待,懊惱的又是自己居然沒有早些看出小風的身份,白白的做了一回絆腳石。
小風自從說出真相,一直在仔細觀察譚誠的表情,見他有驚訝,有迷茫,有喜悅,也有諒解,卻唯獨沒有厭惡,這才放下心來,又見他紅著臉一副糾結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譚誠的臉更紅了,這孩子打小就沒跟女孩子們有什麼接觸,即便是姨媽家裡的表姐表妹,因為對他頗為冷淡的緣故,也不是十分親近。
至於其他的,有些是**楚館的庸脂俗粉,他只是走馬觀花的看熱鬧罷了。
也有一些是出身高貴的長安貴女,因為過於傲慢和目光無人,他也是敬而遠之,如今見到美貌又隨和的小風,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譚誠支支吾吾半天,才想起來說正事,咳了兩聲,拿起案上的茶碗咕嘟嘟將茶喝了下去,這才緩和了一下緊張,道:“我派去送裴先生的人已經回來了,據他們所說,的確是親眼看著裴先生安頓好才回來的,如果如你所說,裴先生從揚州往這兒趕,應該和我的人是前後腳才是,也許是路上出了什麼小問題,耽擱了一兩天,娘子要不再回去等等?”
小風正色道:“不瞞譚郎君,我最清楚裴先生的脾氣了,他性格溫和,絕對不可能主動去招惹是非,再加上他歸心似箭,一心想回長安來找我,斷不可能在路上耽擱,理應比你的人還快才是,如今晚了這幾天,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了。”
譚誠一聽也慌張了:“要不我再派人去一趟揚州,沿途打聽,看看有沒有裴先生的下落?”
小風沉吟片刻,道:“還是別麻煩郎君了,萬一路上走岔了,倒是讓人白跑一趟,我想求郎君一件事。”
譚誠忙道:“你儘管說,只要我能幫,一定在所不辭。”
小風笑道:“我的身份也難對郎君說,但是我的確不是什麼野心勃勃的壞人,我此次來長安不過是想找到我的表姐罷了,前兩日二皇子已經答應了幫我找,我想請郎君這兩日多去二皇子府上走動,打聽打聽二皇子都去了哪兒,雖說二皇子說了一切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