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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外交部如坐針氈,聽牧野總結日本的情況(顧維鈞聲稱威爾遜事後對他說他被這個演講完全擾亂了)。第二天早上顧維鈞代表中國進行回應。雖然起初他的聲音有點發抖,但卻在演講中猛烈地攻擊了日本,其間不時引用國際法和拉丁語。他承認中國的確在1915年和1918年簽訂協議許諾日本將得到德國在山東的權益,但中國是被迫的,因此不應該履行。無論如何,任何有關德國所有權的問題都必須由和會解決。

顧維鈞接著說,中國感激日本把它從德國統治下解放出來。“雖然感激,但是中國代表認為,如果他們不對靠出賣國人的天賦之權來表示感謝這種方式加以反對,並因此埋下未來混亂不和的種子,他們就褻瀆了對中國和世界的職責。”國家自決以及領土完整等威爾遜的原則迫使各國把山東歸還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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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向中國心臟的匕首(5)

顧維鈞說山東是“中華文明的搖籃,孔子和孟子的故鄉,是中國人的聖地”。而且,讓山東落入外國統治就像“在中國的心臟插了一把尖刀”。滑稽的是,日本軍方正是這麼認為的;東京的作戰大臣對政府說,從山東沿海伸向內陸的鐵路是把日本的影響輸送到亞洲腹地的“動脈”。加拿大的博登稱中國的發言非常“有力”;蘭辛認為顧維鈞壓倒了日本人;克雷孟梭私下裡對顧維鈞熱情洋溢的稱讚在當晚就眾所周知了。僅從雄辯的角度來看,很明顯中國人贏了。

不幸的是,1月,山東問題沒有解決,必須等到4月對德和約的最終條款確定之後。那時,調停人要處理成百上千個決定,在這個上做出一點讓步,在另一個上堅定不移,試圖滿足不可能實現的要求以使協約國全體透過對德和約。中國人及其希望對決策微不足道。威爾遜被迫陷入他所討厭的討價還價之中,以自己的原則為代價換得日本對國聯盟約的認可。如果國聯是世界最好的希望,那麼犧牲中國的一小部分領土或許是值得的。

做出決定之前,中日代表團都很繁忙。雙方都在新國際關係中透過公開演講和採訪抓住了一個重要因素。雖然在巴黎的日本代表團擁有高效的資訊部,但許多旁觀者看好中國,也許是因為他們的要求建立在自決原則的基礎上,更符合當時的情緒。2月前半個月,公眾對是否公開中日秘密協議分歧很大。當克雷孟梭及其他領導提議把該檔案遞交和會時,日本代表團非常震驚。顧維鈞看到了一個使日本為難的機會,就立即同意併發電報要求政府提供副本。在北京,日本大使嚴厲勸說中國政府不要在日本不同意的情況下公開任何檔案。這個訊息洩露到媒體,不但刺激了公眾的反應,還可能加深了美國對日本的不信任。

中國代表宴請了專家和外國記者,陸徵祥還請求政府給法國和比利時捐款以重建凡爾登和葉普斯的學校。但在幕後,日本人做得更好:在與勞合·喬治、鮑爾弗和克雷孟梭及其外交部長畢勳的私人會談中,他們得到了想要的保證。雖然不奢望美國政府支援,但他們與豪斯舉行了熱烈的會談。正如日本解釋說,中國人試圖違背諾言。幫助日本成功的最主要的因素是它願意不再堅持種族平等條款。

4月21日,義大利人退出和會之前,牧野和真達拜訪了威爾遜和蘭辛,告訴他們日本希望中日糾紛在對德和約完成之前解決。他們警告說,如果不這樣,民眾將有強烈的怨恨情緒。威爾遜當天下午與勞合·喬治和克雷孟梭協商,原本希望推遲山東問題的三位領導發現他們必須向日本讓步。正如四人會議秘書漢克說:“在遞交對德和約前,義大利代表團就退出了,這已經很糟了,如果日本也退出的話,剩下的三國將陷入非常尷尬的境地。”蘭辛抱怨說巴黎的狀態是:“自私的物質主義,無視顯而易見的事實。”然後問道:“美國的理想主義必須屈服於這個舊時代的惡魔嗎?”然而,人們很難不對調停者產生同情,他們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開始處理山東問題時,他們都非常緊張。

4月22日早上,牧野再次向四人會議陳述了日本的要求。他還制訂出了相關條款的草案以納入對德和約。威爾遜請求日本人考慮亞洲和世界的長遠利益,各國應該少為自己考慮,多多互相體諒,畢竟這是國聯的宗旨。如果日本執意要求在中國的權利,就會使中國懷恨在心,對誰都不信任。那樣的話,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中國到處群情激憤,局勢一觸即發,稍不小心後果就不堪設想。”日本代表禮貌地聽著,但提醒在座的各位說,如果要求得不到滿足,他們就不能在和約上簽字。

當天下午,輪到中國代表團發言。日本代表決定他們不想和不可戰勝的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