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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薛延站在她的身後,垂頭便就瞧見她輕輕眨動的長睫,眼尾泛著微紅,他略一思索便就明白為什麼,覺著有些好笑,伸出手指去逗弄她,將她的身子扳回來,表情做作又誇張,問,“我們家梨崽怎麼哭了呀?是誰欺負你了。”

阿梨破涕為笑,搡他一下,小聲罵,“不正經!”

薛延也笑,用拇指撫去她的淚,故作委屈道,“要做孃親的人都是這麼兇的嗎?”

阿梨鼓鼓嘴,轉身不理他了。

薛延仍舊彎著唇,從身後將她摟緊懷裡,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髮旋,沒再說話。

拜堂禮後便就是酒席,胡安和是個三杯倒,而作為他唯一的兄弟,擋酒一事就成了薛延的活兒。阿梨懷著孕,馮氏沒待多久,吃了飯後便就和胡夫人打了個招呼,領著阿梨先回了家。

阿梨本還想等薛延回來,但是直到亥時都快過了,也不見他的影子。

馮氏吹了燈,勸著阿梨早點睡,臨走時還不忘囑咐道,“待薛延回來時候,不要管他,愛吐便就吐去,你睡好才最重要。若是他吵得你煩了,便就來與阿嬤一起睡,知不知道?”

阿梨乖順應著好。

有阮言初陪著薛延一起,阿梨並不多擔心,她本就好睏,躺在被子裡沒多一會,便就迷迷糊糊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薛延終於回來,果不其然一身酒氣,阿梨對味道向來敏感,鼻子動動,悠悠轉醒。

三更半夜回來,還酩酊大醉,阿梨是有些生氣的,她聽了馮氏的話,將被子拉到下巴處,閉著眼睛不理會他。

薛延似是倦極了,臉也不擦手也不洗,蹬了靴子便就倒到炕上。乾巴巴地仰天躺了一會,他又想起什麼,掙扎著坐起來,探頭往阿梨那邊瞧,鼻息離得近了,那股子酒氣就更濃重,阿梨蹙蹙眉,忍著要將他推開的衝動,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薛延笑著咕噥兩聲什麼,打著哈欠給阿梨整了整被角,又扯了外衣裹住自己半邊身子,就那麼不管不顧地和衣睡了。

阿梨等了半晌也不見他有其他動作,實在忍不住,坐起來去看他,薛延已經睡實了,一條胳膊搭在額上,鼾聲輕微。

阿梨被氣笑,她嘆了口氣,還是下地點了燈,又到廚房打了些鍋裡的溫水來,給他脫了襪子,又擦了一遍臉和手腳。薛延舒服許多,長舒一口氣,擰著身子就想往旁邊被子裡鑽。

阿梨瞧見,急聲制止,生氣拍了下他肩膀,“你做什麼!”

薛延惺忪睜開眼,拉著她手腕啞聲道,“媳婦,我困。”

阿梨無奈,“那你也先把衣裳脫了再睡啊,被子新洗的,你又給我弄髒了怎麼辦。”

薛延“唔”了聲,順從坐起來,慢吞吞地脫衣裳,阿梨在一旁看著,過了會,忽然發現他停在那不動了。阿梨抿唇,還以為他是醉懵了,坐在那便就睡著了,抬步過去看。

她在心裡想著,若是真的那樣的話,她便就到馮氏屋裡去睡,不再管這個醉鬼的死活了。

可沒想到,薛延在袖子裡掏啊掏,竟然摸出了一根被油紙包的好好的雞腿。他知道自己惹得阿梨不高興了,忙雙手捧著遞過去,帶些討好意味說,“梨崽,梨崽,給你帶回來的,你吃不吃?”

阿梨好氣又好笑,問,“你給我帶這個做什麼?”

薛延道,“我那會瞧你沒吃多少東西,覺得你夜裡會餓,就包了一根回來。但是剛才腦子裡暈乎乎的,我就把它給忘了。”

看他那副樣子,阿梨心一軟,一點都氣不起來了,她揉揉薛延的臉,溫聲道,“我不餓的,你睡罷。”

薛延說,“你吃一口吧。”

阿梨笑起來,她也不捨得再拒絕薛延了,開啟油紙包,小口咬了一下。

薛延滿意許多,又道,“再吃一點?”

阿梨佯裝動怒,小聲道,“你再不老實,我就不管你了!”

薛延終於又安靜下來,躺下後往旁邊滾進被子裡,繼續睡了。

折騰到大半夜,薛延第二日睡到了辰時已過才醒,阿梨已經吃過早飯,抱著阿黃在院子裡曬太陽了。雞腿被阿梨和馮氏一人一半吃得乾乾淨淨,油紙卻還在桌上放著,薛延看著那張黃紙,昨夜的事也隱約回想起來一些。

他揉了揉額角,只覺得頭痛欲裂,分外丟人。

倒不是給媳婦帶吃的丟人,而是昨夜他那個撒嬌痴纏的樣子,薛延打了個哆嗦,不敢深思。

他把那張油紙捲了卷塞進袖子裡,連飯也沒吃,和阿梨與馮氏打了個招呼便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