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他的手中,似乎提著一對龐大的錘類武器。
最後一名,面如寒霜,緊抿的薄唇透出無限的冰冷,遍身殺氣不加絲毫的掩飾。那似乎已經溶於黑暗夜色中的面容,更加讓人望而生寒。背上負著一把通體青黑的劍,沒有劍鞘,鋒銳無比,他卻如同背了一塊豆腐一般安然自如。
幽燕征夫畢竟是在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型殺手組織,行動速度也是很快的,因此,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黑衣人們就將他們五個圍了個水洩不通,個個手握著兵器,殺氣騰騰。
雲無私衣衫不整地走上前來,冷冷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很快,他便認出了公子孔方和雪瀾。
危險的眸子一眯:“薛藍兒?公子孔方?”他們好大本事,竟然能夠探聽找到這裡來。
雪瀾淡淡地看著他,雪白的衣衫輕輕劃過地面,她輕輕抬起一隻手,如同映月之花一般,輕輕撫了撫鬢邊,滿身的慵懶自在透出一股誘惑之意:“哎喲,我道是誰,原來是雲大公子啊。哎呀,您怎麼在這幽燕征夫的老巢啊,莫不是被他們擄來的吧?嘖嘖,看你衣衫不整的模樣想不到啊,想不到,幽燕征夫的人竟然還好這一口呢?只不過,這品味也忒差了吧。”
雲無私臉上一便,剋制下自己的怒氣:“薛藍兒,明人跟前不說暗話,你既然能找到這裡來,自然也就知道我是這兒的主子。說說看,你想怎麼樣?”這個薛藍兒果然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雪瀾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眸,怎麼看怎麼一副被人欺負了的模樣:“雲大公子你這是在說什麼呢?人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能做什麼啊,人家只不過是來參觀一下而已。”
雲無私冷冷一笑:“薛藍兒,你當我是傻子嗎?”
雪瀾嚴肅地點了點頭。
預設了,卻沒有開口。
雲無私氣得不輕:“好,你說不說都無所謂了。反正你今晚到了這裡,想要安然離開已經不可能了。”說著,他大手一招,黑衣人們紛紛亮出了武器,“薛藍兒,你唆使公子孔方辱罵我,今日,我就讓你知道辱罵本公子的後果。”
雪瀾無辜地轉過頭,看向蟾風,後者先是嘿嘿地得意笑了兩下,隨即便心虛地縮了脖子。
雪瀾終於明白蟾風所謂的人家來砸鋪子是怎麼回事了,還什麼嚷著要殺了他,原來根本是他先找事,去罵人家。不過也算了,自己正好有氣沒地兒發呢,這幽燕征夫本來早就該剷除了,今天提前動手吧,就當給她做出氣筒了。
轉過頭再次對上雲無私,雪瀾臉上的笑容盡斂,滿身的凌厲之氣夾帶著壓力襲來,轉眼間,她一身白衣立在那裡,彷彿一個睥睨天下的君王,身上的清冷之氣,讓萬物都有忍不住有膜拜之勢。
雲無私被那氣勢震得抖了一下,強自斂住心神:“來人,給我上!”幾個黑衣人一聲吆喝,不怕死的朝雪瀾他們衝了過來。
雪瀾嘴角微微牽動:“蟾風,去,給你個報仇的機會。”
蟾風高興地一笑,手中的金瓜流星巨錘一揮,帶起嗚嗚風響,立刻迎了上去。
蟾風很少動武,上次在風雨樓還裝作武功很差。世人都知道他算盤珠子撥楞得好,可是知道的人,卻從來不敢小瞧於他,因為,他的武功,其實比起公子恨寒,也差不了多少。
只見他手中兩隻金瓜巨錘虎虎生風,舞得密不透風,天生武骨的他,在夜雪樓裡,是僅次於曜風的第二號人物。一招招狠戾奪命,那幾個黑衣人還沒有衝到他的跟前,被那巨錘千斤之力一掃,就生生停下了腳步。
雪瀾依舊淡淡地笑著,不為所動,但云無私和他的那些黑衣人卻愣住了。好一會兒,才見那幾個衝上去的黑衣人,從口中溢位滾滾的黑血,裡頭夾雜著不知道是什麼腑臟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緩緩倒了下去,癱作爛泥般的一團。原來,那錘風一掃之力,重逾千斤,已經將他們的腦門、心口、肺腑,全數震壞,不僅無法施救,而且已經碎成了渣滓,混著鮮血往外吐出。
“嘔”一些定力較差的殺手當場就吐了出來,定力好的,也是臉色泛白,眼中充滿了恐懼之色。
如此迅速的招式,如此可怕的力道,如此威猛殘忍的手法。還有,如此特別的武器。
“金瓜巨錘金瓜巨錘是月尊者”不知道是誰用顫抖的嗓音驚懼地喊了一聲,所有的殺手都醒悟過來了,個個看著那個在月光下握著兩條長長鎖鏈,鎖鏈的頂端連著兩顆巨大的金瓜錘的蟾風,眼神彷彿見了鬼一般。
普天之下,誰人不知道夜雪樓,誰人不知道縱橫兩陸六國的絕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