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明沒有等到預想中的疼痛,他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看了一眼擋住了自己身前的陽光,卻如同天神一般降臨的三五下就把侍衛擋開的人,不知道為何,心中平添一種安心。
雲彌天也怔怔看著那個突然出現的人,臉上充滿了驚愕,那些反叛的侍衛們,個個臉色鐵青,彷彿是見了貓的老鼠一般,手中的刀劍紛紛垂下,滿目驚懼。
那人
那人是他們雲國的守護神。
神武侯,風靖。
雲彌天滿臉的不相信,指著風靖簌簌發顫,忽然間就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風風靖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已經已經快死了嗎?”他派出的幽燕征夫的殺手們回報說,他明明已經中了毒劍,命在旦夕,就算是當時沒死,現在也早該快掛了,為何他現在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而且好像一副很精神很牛逼的模樣?
風靖臉上一僵,你問我,我還不知道該問誰呢?
說起來,風靖自己也鬱悶不已,不就是被刺傷了一小下嗎,只是皮肉之傷而已,為毛他就是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甚至,疲倦到連眼睛都睜不開眼,可是身體上又沒有異樣。就連柔兒請來的名醫都說,他命不久矣,他聽著就有氣,可是,卻連爬起來罵那個人一通的力氣也沒有,直到今天早上,他竟然突然能夠動彈了,一聽到有人報告說是雲彌天這老賊造反,連早飯都顧不得吃,就一路奔來了。幸好在“養傷”過程中,柔兒餵給了他許多補品,否則,只怕要是換個人,躺了那麼久,又不吃東西趕來,恐怕也精神不濟體力不支了。
還還有啊,誰能告訴他,為毛神武侯府的家丁們忽然間都成了武林高手啊?一聽說他要來救駕,竟然個個拿著鐮刀鋤頭掃帚鍋鏟湯勺屁顛屁顛跟來了,而且輕功超群,跟在他的寶馬後面竟然如履平地啊有木有?不多不少,加上風宇,還正好三十六個。
算了算了,他手裡的軍隊遠在天邊,反正也趕不及了,幫手多一個算一個吧。
風靖雖然沒有穿鎧甲,可是卻如同戰場上的神將一般,傲視著雲彌天:“雲彌天,你一向目中無人,想不到,今日竟然如此大膽,謀反弒君。我風靖告訴你,只要有我風靖一天,你的陰謀就休想得逞。”
直到這一刻,雲昭明和雲赤城才從心裡明白,原來,他們一直以來存了萬般心思提防的人,到頭來才是唯一一個死忠他們的人,而他們一直放縱的,自以為可以控制的,才是真正的豺狼。
雲赤城說不清此刻心裡的感覺是什麼,只覺得苦澀難當,心口像是壓了一塊千斤的石頭,沉重得無法呼吸。
此刻,風靖的忠心忽然變成了一把鈍刀,在他的心口上磨著,那種遲遲的鈍痛,比痛快的一刀要痛苦千百倍這算什麼,這到底算什麼,風靖拼死也獨自來保護他們皇族了,就連家裡的家丁都衝了進來,一群神武侯府的家丁都要比文武百官忠心百倍,而他,此刻卻顯得如此可笑。
現在想來,他有多麼的混蛋。
為什麼,他沒有早早地看清楚雪兒的好,神武侯的忠心。
為什麼,他總是以自己的心去揣度別人,他的疑心,那麼重。
雪兒,他的雪兒,她走了整整三年了,獨自躺在冰冷寒溼的皇陵中,是不是很孤單?
雲赤城不自覺地抬起眼眸,望向不遠處綿延橫亙的青山,那裡,是燕然山脈的最深處,也是沉睡著雪兒的地方。
雲赤城望著那個地方,雙眸中透出深深的思念,一時間,三年中一直隱忍的愛戀如同潮水般湧出,滿心的痛苦和自責,讓他的雙眸瞬間充滿了清澈苦澀的淚水。
陸子騫手持利刃站在一旁,看著此刻的雲赤城,似乎若有所思。
那一邊,雲彌天和風靖仍在對立。
雲彌天此刻除了驚愕之外,更是疑惑不已,但轉念一想,自己的安排如此周密,即便是神武侯來了又如何?幽燕征夫加上鎮武爵的兵力,再加上公子搖落的秘密部隊,難道還打不倒一個神武侯?
“神武侯,你還真是命大。”
風靖滿身冰寒之氣,彷彿將戰場上帶來的修羅煞氣全錚錚揚揚現了出來:“雲彌天,你大逆不道,還敢在這兒大放厥詞?”
“大逆不道?”雲彌天呵呵乾笑兩聲,重新揚起了志在必得的笑容,“雲國如今積弱依舊,天下當是能者居之,你區區一個武將,有何資格置喙?”
“你是在為自己的狼子野心找藉口,”神武侯怒喝一聲,“雲彌天,你為人奸詐,只知弄權,根本不是治國治世之才,你以為你當了雲國的君主,雲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