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靈國皇宮找我,我叫墨傾宸。”那時,他眼角的蓮印,還未開放,看她的眸子裡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再見他時,她真的已經無處可去,帶著鋒亦寒去了靈國宮,在一片盛開的杏花林中見到了他。他看到她的第一眼起,眼角的蓮印就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他獨對著她,訴說著心意,她多麼清楚地記得,他站在杏花之下,眼中的哀傷。可是那時,她身旁已經有了一個鋒亦寒。
再後來,她承接靈國皇帝的太女冊封令,後來,在他的要求之下,寵溺他的父皇,更是讓他成了她名義上的未來皇夫。可她卻依然一次次拒絕了他,她還記得他有一次悲痛地看著她的眼神,他說:“不求入心,但求入畫。”所以,她最後為他畫了一幅。
鋒亦寒之後,又憑空冒出來了一個楚羽。每個月的月滿之期,他都像一個傻子一樣,巴巴從靈國趕來,守在她身旁,怕她出什麼意外。可是每次,她都見到他蕭然離去的背影。直到一年前,楚羽偷偷納了小妾,她才迫不得已接納了他,仍記得那個夜晚,他很溫柔也很瘋狂。眼角的紫色蓮印妖豔如鬼,帶著她從來不知道的魅惑和熱情,纏得她毫無招架之力。
人前,他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亦男亦女的容貌惹得天下男女追捧不已,他妖嬈、邪肆,充滿極致的誘惑,可人後,他對她卻是小心翼翼,偶爾勾引一下她,偶爾偷香竊玉,可是她卻能夠感覺到,他在自己面前那深深的自卑和不自信。
他一直在等,在期盼,在守候,這些,她一直都明白。
一年的陪伴,他好像成熟不少,可是一年後,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卻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加蕭索,更加傷心。
也許這次,他真的傷透了心,也許這次,他真的對她死了心了吧。
傾宸,對不起
夏風隱隱吹來,窗臺邊綠樹的葉子接連晃動,颯颯作響中,帶起涼意,可籠罩在綠蔭上空的烏雲,卻越發看厚重了。
“主子。”杏空清冷的聲音傳來,卻含著憤怒的情緒。
“回來了?”
“是,主子。”
“是誰擄走了他?”敢動她的人,就要有承受她怒氣的準備。
杏空見主子這樣的臉色,心中已經喜了幾分,他知道,她一旦動怒,對方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然而臉上卻依舊是冷清的:“是幽燕征夫。曜風找到傾宸公子的時候,殺退了幽燕征夫的高手,才把他救了出來。”
“他身上的傷”
杏空和杏明對視了兩眼,兩人心照不宣:“我和杏明都看過了,是一些皮外傷而已,沒有傷及筋骨。只不過”
“只不過?”雪瀾驀地轉過身來,渾身上下一股凜冽之氣。
“只不過傾宸公子這次焦急攻心,勞累了一天,現在又舟車勞頓回去靈國,怕是吃不消,另外他的傷口未經處理,也有感染留疤的危險,恐怕回到靈國後,一場大病也是在所難免了。”唉,主子和傾宸公子,這事兒可真是的。
雪瀾聽完他的話,再次轉過身去,清冷的身子倚靠窗前,望著外面風聲陣陣,再不開口說話。雪瀾閣的院子裡,除了天籟,也安靜下來。
接下來的一連幾日,神武侯府都安靜得不像話。
神武侯病重的訊息傳來,本來該是有許多趨炎附勢之輩前來看視的,可是全被雪瀾在前廳就打發回去了,這麼幾天下來,竟然沒有一個人見過神武侯。
而雪瀾,也安靜得過分。這幾天,原本歡聲笑語的院子因為少了那一個人,變得出奇冷清,杏空杏明也安安靜靜地做自己的事情,不再嬉笑和吵鬧。雪瀾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坐在院子裡,望著那棵頂蓋蓬鬆的綠樹,靜靜發呆。風之竹風之菊偶爾會到院子裡來,報告一些外界的情況,他們有時候也有一些讓主子出門去散心的小提議,變著法想讓她高興起來,可雪瀾確實懶懶的,似乎提不起什麼精神。風宇偶爾也來看看,不過只是木頭一枚,無話可說。
似乎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四天,就過去了。
到了黃昏的時候,蟾風竟然到院子裡來了,仍然是一身金黃色的衣衫,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上面卻平白多了一些劍痕,讓一向注重外表的公子孔方狼狽不已。
“主子主子”蟾風氣喘吁吁地跑進院子裡,讓一群好不容易在這四天到這院子裡安下家的小鳥們嚇得四散飛走。
雪瀾懶懶挑眉,激不起半分情緒,杏空沒好氣地瞪了蟾風一眼:“嚷什麼嚷,沒見主子心情不好嗎?”
蟾風踉踉蹌蹌地跑到雪瀾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