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果我說,是為了拍你爸的馬屁,你信不信?”
“不信。”
朱yù霞想都沒想,一口就否了。
“為什麼不信?”
劉偉鴻反問道。
“不為什麼,直覺。你不像是那種人。”
朱yù霞的言語總是十分的簡明扼要,真不知道她給病人看病的時候,是不是也如此說話。
劉偉鴻笑了笑,說道:“朱醫生,有個時候,直覺並不是那麼準確的。你爸對我不錯,又是我的頂頭上司,我想要拍他的馬屁,很正常啊。”
朱yù霞淡然說道:“從來沒有人會爭搶著把馬屁jīng的帽子戴在自己頭上的,避之唯恐不及。你卻剛好相反。你在掩飾什麼?”
劉偉鴻不由有點頭痛,這位朱醫生,還真是執拗,認定的事情,輕易不肯更改。
“實話說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送禮物給你。我跟朋友在江口逛服裝專賣店,一眼看中這套衣服,覺得你穿上了一定很好看,就買下了。就是這麼回事。”
朱yù霞咬了咬嘴chún,沉yín不語。
“其實吧,大家都是年輕人,送禮物真的是興之所至,沒有那麼多為什麼。人生在世,很多時候不一定要事事nòng明白,糊塗一點不見得是壞事。鄭板橋都說了,難得糊塗。幸福其實就是一種感覺,快不快樂有時候就是看自己的心態如何。”
劉偉鴻說道,語氣平靜之中帶著一種隨意,似乎絲毫也沒有在乎朱yù霞以前對他的冷漠。
“你知道我不快樂?”
朱yù霞的語氣忽然變得有點生硬,似乎蘊含著某種情緒。
劉偉鴻淡淡說道:“快不快樂,你自己心裡有數。我不敢肯定。但是我覺得,快樂的人,應該不是你這個樣子的。”
“每個人對快樂的定義都不相同,有些人的快樂寫在臉上,有些人的快樂卻是埋在心底。”
劉偉鴻嘴角一翹,說道:“是這個理。不過就算再把快樂埋在心底,眉宇眼神之中,也會不經意地流lù出來。我在你的臉上,看不到這種神情。朱醫生,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快樂,我只是想說,人生在世不過幾十年光景,快樂開心是幾十年,痛苦糾結也是幾十年。如果讓我選擇,我會選擇前者,而不是後者。”
朱yù霞又不吭聲了,稍頃,才低聲說道:“不管怎麼說,謝謝你。我很喜歡那套衣服。”
說完這句話,朱yù霞立即轉身,頭也不回地走掉了,腳步有點急促。
劉偉鴻望著她略顯單薄的苗條背影,輕輕搖了搖頭,也轉身走了。
朱yù霞和劉偉鴻在樹蔭下對話的時候,朱校長和於阿姨也在客廳聊開了。
“你說多少?小劉送給yù霞的那套衣服,多少錢?”
“一千六!”
朱校長很篤定地說道。
“一千六?一套衣服?”
於阿姨長大了嘴合不攏來,絕不相信地望著朱校長,以為朱校長聽錯了。
“錯不了,劉偉鴻就是這麼說的。我看得出來,他沒撒謊。”
“……我的天啊,一千六?這是什麼衣服啊?那麼值錢?抵得上他兩年的工資了吧?”震驚有頃,於阿姨才嚥下一口口水,咂巴著嘴說道:“他,他哪來那麼多錢啊?”
“這我哪知道?他說是朋友出的錢。”
“什麼朋友,那麼大方?一千六啊,不是一十六。”
於阿姨還是不敢相信。她當了這麼多年校長夫人,買的衣服最貴也才二十幾塊,從沒有超過三十塊的。一千六在當時,確實是一筆鉅款。
朱校長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哎,你說這個小劉,是不是首都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孩?上回yù霞那個論文評獎的事,也是他幫忙解決的。衛生廳的廖廳長親自上mén拜訪他啊……”
於阿姨推理能力不錯,由此及彼,對劉偉鴻的身份提出了質疑。
朱建國搖搖頭,說道:“不像。他真要是大戶人家的小孩,能到我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當個小老師?那麼多大城市,什麼地方不好去?再說了,我看劉偉鴻身上,沒有一點紈絝氣息,彬彬有禮。大戶人家的小孩,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也是哈,不過他出手真是大方……”
於阿姨認同了朱建國的分析,點了點頭。
“哎,老朱,你說,他為什麼要送這麼貴重的衣服給yù霞啊?他是不是……”
於阿姨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