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靜的路上馬車軲轆聲尤為突兀;到了沈家大門口,匆匆趕去沈老爺子的院子;大半夜燈火通明的院子裡站滿了人,沈二老爺不由的皺了眉頭,心中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沈世軒跟著沈二老爺進了沈老爺子屋子;屋子裡沈大老爺和沈世瑾留著;還有兩個大夫在那看診。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明他們出發去衙門的時候老爺子在家還好好的,怎麼就幾個時辰的功夫;人就暈過去了。
沈世軒看了陰沉著臉的沈世瑾一眼,直接走出了屋子;對著屋外的楚亦瑤低聲說了幾句,楚亦瑤點點頭,走到院子門口,迎面那走來了嚴氏和水若芊。
楚亦瑤吩咐孔雀去請人,看了嚴氏一眼,拉住身旁一個丫鬟問,“白管事在哪?”
那丫鬟說沒看到,楚亦瑤心生疑惑,白管事跟在老爺子身邊幾乎是寸步不離的,怎麼會不在院子裡。
“都已經搬出去了,怎麼還管沈家裡的事。”嚴氏就是被關個十次八次,也改變不了她尖酸刻薄的性子,見楚亦瑤打聽白管事的下落,銳聲說道,那消瘦的臉頰更顯的嚇人。
“大伯母,你也說了只是搬出去,又不是分家,怎麼就不能管沈家的事了。”楚亦瑤懶的和她再周旋,問了幾個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說老爺子忽然暈過去了,她總覺得不這麼簡單。
“喲,如今氣勢漲了,難怪都敢不顧著沈家報官,讓人家笑話我們沈家。”
楚亦瑤回看了她一眼,笑了,“那也沒大伯母氣勢漲,您若不下毒,我怎麼會有機會報官呢,想來二十大板還沒讓大伯母長記性呢。”
嚴氏的神色一抽,那二十大板,打的她險些暈過去不說,接連數月都只能趴著,牢房裡那是人過的日子麼,黴氣熏天的不見天日,睡也睡不安穩,吃也吃不好,到處都是蟲子,那些人又髒又臭,那滋味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楚亦瑤沒再理會,而是直接出了沈老爺子的院子去了二房那,搬出去之後沈府也是留了人手的,若是他們有心要瞞什麼,從沈老爺子這院子裡的人口中肯定是打聽不到什麼。
回到了書香院,問過幾個人都說不清楚,直到問到了一個守門的老婆子那,她今夜正好替別人頂了一會班,在園子口守門,大老爺和大少爺回來之後,正巧讓她看到大少爺去過一趟老爺子的院子,“後來的事就不清楚了,時辰到了別的婆子來換班子,我也沒瞧見大少爺出來。”
楚亦瑤問清楚了沈老爺子出事的時辰,距離沈世瑾進去前後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楚亦瑤又問,“可看到老爺子院子裡的白管事進出?”老婆子搖搖頭,楚亦瑤讓幾個人都會去,重新折回老爺子院子的時候,人已經散了一些。
老爺子暈厥過去之前曾口吐鮮血,兩個大夫都說是內淤造成的,這兩年每到春寒沈老爺子都會犯病,年紀大了症狀也就多起來了。
沈二老爺擔憂的看了屋內一眼,問那大夫,“什麼原因會造成吐血的症狀。”
兩個大夫對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對沈二老爺解釋道,“因為老爺子身子狀況本來就不好,造成吐血的原因有很多,看脈象老爺子氣血浮躁的很,這和平日裡老爺子的情性也有很大的關係。”楚亦瑤在旁聽了半天都沒聽出個具體原因,按這大夫的意思,難不成夜裡自己睡著睡著,忽然就吐血了不成。
同樣聽的糊塗的還有沈二老爺和沈世軒,什麼時候大夫的把脈水平這麼低了,說個病症還如此籠統,沈世軒便開口道,“氣血浮躁,動了氣是不是也會導致吐血暈厥?”
“這…”那大夫猶豫了一下,正要說什麼,門口孔雀帶著另外兩個大夫走了進來,沈世瑾臉色很難看,“二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世軒朝著那兩個大夫點了點頭,“大哥你也看到了,問了這麼多問題,這兩個大夫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等醫術如何放心,我就派人去回春堂又請了兩個大夫過來,還是看仔細些的好。”說完讓孔雀帶那兩個大夫進去。
不料沈世瑾當下就攔住了他們,朝著沈世軒發難,“二弟你這是不相信大夫說的話了,另外請兩個大夫過來算什麼意思,這沈家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沈二老爺的眉頭一皺,“世瑾,事關你們祖父的身體,既然這兩個大夫說的模糊,世軒再請兩個過來看也是在理,你為何攔著不讓進,這和做主不做主有什麼關係。”
“二叔,你們既已經搬出去了,今日請你們過來你們看著便是,兩個大夫哪裡有說的不清楚了,祖父身子一直就不好,這忽然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