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有些猶豫。“而且豫省水系雖然不少但與湖廣方向聯通的卻是不多,本藩無法利用水運,貿然北上怕是不妥啊。”
雖然已經臨近夏收集結,鄭軍可以因糧與敵,不必擔心軍糧問題,但火藥之類總要依靠後方運輸的,再加上鄭克臧一直擔心進入平原地帶之後遭遇對方優勢的騎兵,因此對於大舉北伐卻是有些小心謹慎。但湖廣一戰將十餘萬清軍一掃而光,中原腹地空虛,這個機會要是輕易放過,鄭克臧也會因此抱憾終身的。
所以鄭克臧思前想後了一番,決定道:“孤用兵湖廣共計十四個師,入襄陽之前又下令以新附軍再編練四個師,那就是十八個,宜昌一線馬卿處至少保留兩個,襄陽也要留下兩個,南陽已經有騎軍兩師,剩下的十二個,卿自帶去。”
由於沒有河南地圖,因此鄭克臧只是簡單交代道:“此戰河南,孤不求多佔土地,只求射陽伯你在保有南陽之地的基礎上,儘可能的抄掠河南,獲取人口,破壞河南經濟,動搖清虜根基,為來日大局北伐底定基礎。”
鄭克臧衝著皺眉的林升解說道:“昔日東虜如何能壯大,無非先有老奴抄掠遼東後有洪太破關抄掠直隸、山東,由此獲得大量人口,才底定日後進關的基礎。當日孤在福建、浙江、廣東亦是如此行事,方有今日光復半壁河山,所以今日也是一樣。
鄭克臧表情嚴肅的繼續說道:“湖北、湖南連年大戰、殘破已久,雖然孤屢發閩粵贛三省無地百姓實之,但猶有不足,故此番卿等至少要為本藩奪二十萬人口回來!當然,屯墾之事用度浩大,卿最好連夏糧一併奪來。”
林升面色一肅,低頭想了想:“王上之意,臣已經領會,只是兵貴神速,一旦清虜反應過來,大軍雲集,本藩要實現抄掠便困難了,所以,臣請王上暫緩點檢新附軍、擴編新師,容臣將其帶入南陽之後,一邊擴編,一邊攻掠。”
“可以!”林升說得有理,鄭克臧自是不會不同意,於是林升立刻退下去做準備,不過林升剛走,鄭克臧就冷笑起來。“人心不足蛇吞象,且看你等又有什麼花樣。”鄭克臧這話頗有些誅心,但他手中拿著的奏報中卻分明寫著,貴州總兵毛洪言獨斷接受清軍重慶鎮的投誠,並隨後自行聯絡廣西總兵何乾合攻雲南的訊息,這就不能不讓鄭克臧有些惱怒了。“一個個先斬後奏,視孤為何物!”當然看在勝利的面上,鄭克臧可以暫時不做計較,但這筆賬遲早是要結算的。“來人,傳孤的旨意,幕府遷往武昌。”
招討大將軍幕府遷往武昌,這是因為江北、淮南一線已無大戰,接下來的主要戰事都在西南,或是入川或是入豫,都要就近指揮。而且鄭軍的主力西移,江淮、江南、浙江加起來不過十五個師的兵力,而林升一人手上就有十四個師,廣東、廣西、雲南、貴州、湖南諸省又保有十三個師,兵力遠在中央直屬之上,鄭克臧又如何能容許出現太阿倒持的現象,因此一定要就近節制,已策萬全。
“調洪拱柱回來任樞密院副使,湖南總兵由武衛軍第二師統制趙煌升任。”鄭克臧繼續調整著人事佈局,以中生代取代這些志得意滿、功高震主的老人馬。“何乾轉雲南總兵、龍武軍第一師統制古晉為廣西總兵”
鄭軍在湖廣大捷的訊息如衝擊波一般向四周擴散著,安陸府第一時間宣佈易幟,宜昌、長陽、宜都縣、遠縣、歸州(秭歸)、巴東、興山等隨後在鄭軍的兵鋒下也宣佈歸附,被夾在川東“明”軍與鄭軍之間的湖北施州衛在經過短時間的權衡後,下屬大田千戶所並二宣慰使司、四宣撫司、九安撫司、二十六長官司。、三土州悉數向鄭克臧稱臣。鄭克臧隨即宣佈改施州衛為恩施府、大田千戶所為咸豐縣,各地土司、土官留任如前。
七月二十五日,鄭克臧派出小股部隊沿漢水上溯,訊息傳出,竹山、竹谿、房縣等地地方官紛紛逃亡,而相距較近的保康、南漳、鄖縣、鄖西、上津各縣則紛紛派出使者聯絡投誠。對於這些投誠各縣鄭軍既往不咎,只是嚴令他們追捕逃亡清軍。於是各縣受命以鄉勇扼守道路,排查往來,居然一舉抓住了郭士傑和喀住一行,甚至還發現了訥爾圖的行蹤,只是訥爾圖手上有三百護衛,雖然面對鄭軍不堪一擊,但對付對方卻是手到擒來,而每每等到鄭軍聞訊而來,訥爾圖一行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訥爾圖雖然沒有抓到,但多次遭到圍堵使得一干人等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不得不向更加偏遠的深山老林裡跑,於是繞了原路不說,一路上披荊斬棘,餐風飲露,箇中艱苦不能逐一而論。朱都納和五十幾名滿蒙護衛由於水土不服死於半路,另有一百多人因為掉隊消失在莽莽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