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僭越。”傅紹林如是回應著。“下官不但把東洋水師和龍驤軍的隨軍醫士都派上去了,還不經大人同意調動鮮軍和琉球軍一同幫著尋找並救治傷員,另外還派快馬通知水師方面調撥藥品和接受傷員。”
“不必請罪,你做得很好。”楊伯康誇讚了一句,也許是覺得光聽己方的傷亡氣氛太過壓抑了,於是話鋒一轉問道。“說說這次的收穫吧。”
“收穫倒是不多。”對於已經漸次換裝全火器的夏軍來說,儘管打垮了三萬幕府軍,消滅了其中至少五六千人,但此戰的收穫還真是拿不出手來。“下官看了看,就現下來說大約繳獲了三四千把倭刀還拿得出手,倭人自造的老式火銃也有二千來支,不過那些弓箭、長槍什麼的全然無用,對了,還俘獲了三十來匹跟驢子一樣的日本馬,死馬也有一千來匹,如果抓緊剝皮剔骨的話,今天晚上倒是可以用來加餐。”
“你這話不實在,那些戰死的倭人身上不是還有些甲冑嗎?”楊伯康不明所以的問道。“遠遠看上去倒也雄壯,這些怎麼不記在繳獲之中嗎?”
“總兵大人還不知道吧,”傅紹林苦笑一聲。“那些普通士兵穿的破爛就不說了,那些遠遠看上去不錯的也泰半是樣子貨,真的能拿上臺面的也就一兩件而已,其他的都是能看不能穿的。”傅紹林頓了頓。“當然有些做工還挺精緻,描金繪彩的,回到朝廷唬人倒不錯。”
“這就不必了。”楊伯康一聽說幕府軍的甲冑比不得夏軍裝備的瘊子甲就興趣缺缺了。“拿回去還白白佔了船上的位置,水師鞏提督知道了還不得說些小話。慢!”楊伯康說著說著腦筋一轉。“咱們以為是廢物,倭人可能還當成寶了,且先悉數收攏起來,交給商館方面,說不定還能從倭人手裡再賺上一筆。”
傅紹林瞠目結舌的看著楊伯康,真心實意的說道:“大人,您不去做商人還真可惜了。”
“昏話,你在童子營怎麼學的。”楊伯康對這位乙卯期的學生一板臉。“聖上當年說的你都忘了嗎?領兵打仗就得跟做買賣一樣,要精打細算,作戰是這樣,軍資輜重也是一樣。”
“師範教導的是。”傅紹林服軟道。“是學生忘了聖上的教誨了”
說話間,一名騎士快馬而來,翻身下馬後來到楊伯康和傅紹林面前先施一禮,然後跟傅紹林耳語了幾句,接著就聽傅紹林報告道:“陳統制這邊抓了二千多倭人的潰軍,另外還在倭人的中軍帳附近發現了十二位小口徑的佛郎機炮,火藥也有五千多斤,最主要的發了一千多石的白米和幾萬個做好的飯糰子,還有海帶、醬蘿蔔等小菜。”
“白米和飯糰?”楊伯康略一思索便知道這是日軍給自己準備的晚飯,如今卻成了自己的犒賞,頓時啞然失笑。“倒是便宜了我們,讓陳之亮押著俘虜把東西運回來,讓火頭軍把白米煮上,飯糰熱好,海帶和馬肉做湯,打了大半天,想來兒郎們的肚子都咕咕叫了吧。”
“總兵大人,”楊伯康這個徵日總兵雖然是臨時職務,但對於隨行的參軍、監軍來說他的肯定將決定自己未來的仕途,傅紹林也是一樣,剛剛在楊伯康面前失了分的他試圖挽回對方的印象,於是再度越權建議道。“戰場頗大,倭人丟棄的兵甲分佈更廣,要一一清理怕是還要好幾個時辰,再加上構築今夜住宿的營砦,我軍今日無論如何是無法向江戶前進了。若是幕府乘機重整軍備,我軍雖然不懼,但也是麻煩,不如使尚能一戰之部屬虛張聲勢向江戶開進,或可以震懾幕府,迫使其與我和談。”
楊伯康雖然對傅紹林再次僭越職責有些意見,但這個提議實在切合他的想法,所以猶豫了片刻之後便作出決定:“穆大人,你且去挑選一團兵馬,本官再把身邊這個騎軍配給你,務必要作出大舉進攻的架勢來,不過也不要過於冒進,以免損兵折將。”
傅紹林大喜,一團戰兵也就算了,可騎軍卻不一樣。
須知道,夏軍因為舟船載荷有限,所以此番進攻日本,除了炮軍、輜軍拖曳的挽馬外只攜帶了二十多匹騎乘軍馬,其中還包括了楊伯康和龍驤軍第一師師統制陳柏植兩位大佬的坐騎,剩下的一律只用來傳遞軍令,由此可見,這些戰馬的精貴。
楊伯康下了大本錢,傅紹林自然也要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來:“下官明白。既要給倭人威脅,也不能威脅過頭了,讓倭人將下官這一團兵馬視作眼中釘肉中刺除之後快。”
“明白就好,”楊伯康揮揮手。“你且去做吧”
雖然楊伯康給了遍宜行事的尚方寶劍,但是要從久戰脫力的官兵中挑出可用之兵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