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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就聽對方說到:“番芋仔雖然中下後不用多管,但據說是喜寒不喜熱,一熱就長得慢,而且要長得好就需要很多的肥料和水分,長成以後,更是不很快吃掉的話就會發芽爛掉,可番芋仔入口並不好吃,吃了又拉不出屎來,所以不是饑荒,尋常人家不願意種。”

鄭克臧這才恍然大悟,他記起來了,現在小冰河時期已經過了,東寧的平均氣溫在二十四五度的樣子,已經超過了馬鈴薯最生長合適的16~22c,而夜間溫度更遠遠超過塊莖形成的氣溫為10~13c(土溫16~18c),所以成長緩慢遠不如北方較寒冷的地區。

“入口不好吃,但至少吃不死人,種的不好,也總比稻麥要種植日子短、收穫大。”鄭克臧當然知道臺灣日後將面臨一場連續三年的大旱的,比起需要同樣多水分的稻麥,他的高產足以讓大多數的百姓吃飽了肚子,但是他卻不能公開做如此的預言,所以只能隱晦的暗示著。“番芋仔可是寶啊,關鍵時候要靠它救命。”

柳崇惜頗有些不以為然,農夫更是唯唯諾諾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此時鄭克臧鼓吹著:“其實番芋仔可以做菜,譬如醋溜、油炸,也可以跟番薯一樣製取澱粉,番薯粉、土豆粉同樣可以做麵食,並不比麥子磨面差了。”

鄭克臧正在滔滔不絕的說著,守在邊上的侍衛過來打斷了鄭克臧的說教:“世孫,眼見得天色不早了,再不走就怕誤了宿頭。”

“那好,這就是動身。”鄭克臧納諫如流的應了一聲,才邁了兩步,隨即又返回到農夫的面前,伸手向邊上的侍衛討要了一物塞到農夫的手上。“耽誤你許久功夫,這塊賞功銀牌就賞給你了,也算是些許彌補。”

農夫接到手裡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雖不知道這是什麼但看著銀光閃閃便知道是好東西,不過還沒等他跪倒地上謝恩,邊上路過的柳崇惜在他身邊停頓了一下:“這可是好東西,原本是世孫用來旌表義民的,倒是便宜了你,且收起來吧,做個傳家寶也好的”

63。出巡(下)

“柳大人,本藩鹽價幾許。”十五,正是墟日,正在巡查東寧的鄭克臧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能近距離觀察臺灣基礎經濟的機會,這不,一大早就帶著隨從來到充滿雞豬糞臭的鄉下。“平日裡百姓如何採買?”

“自陳總制使以同安製鹽法曬制精鹽以來,臺灣鹽價已經降至二兩一石。”柳崇惜如此回答著,由於臺灣的礦藏不豐且開發甚少,所以只能依靠從日本輸入銅錠,因此造成銅貴銀賤的現象,一兩足紋通常只能兌換八百錢,如此算來一斤鹽只有十六文,算不得太貴。“除了墟日,平日裡只有各州州城中官辦的鹽行裡才能買到。”

鄭克臧聽後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打發侍衛去買了一斤鹽,等鹽到手了,鄭克臧伸手抓了一把放到眼前仔細觀看,粗礫的鹽粒雖然比不得他在安平城中吃到的精鹽細白,但好歹沒有明顯可見的黑泥黃斑,可見並沒有摻了泥沙。

柳崇惜一直在打量鄭克臧的動作,看到他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放下心:“世孫且寬心,官中的鹽堆積如山,都無從販賣,所以不會故意摻假以次充好,使庶民百姓吃虧的。”

“這是最好。”鄭克臧剛說了一句,忽然聯想起什麼。“你是說官中的鹽無處發賣?”柳崇惜有些狐疑的再次確認,鄭克臧卻因此露出了後悔的神色。“早知道如此,餘就安排往瓊雷傾銷了。”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鄭克臧試圖亡羊補牢著。“來人,立刻回安平求見陳總制使,請其調五千石鹽給童子軍水兵營,再告訴應太農,讓他全力輸往瓊州。”

“世孫,萬萬不可!”柳崇惜大驚失色,馬上出言阻止。“若是之前倒也無妨,但王上已經任命陳廷章為瓊州鹽運使,若是從東寧輸鹽入瓊,豈不是虎口奪食嗎?要是陳大人告到王上那,恐怕世孫也要”

“也要,也要被父王斥責嗎?”鄭克臧臉色陰沉。“瓊雷大局被他們敗壞如斯,他們幾個還有什麼臉面向父王告狀!”或許是覺得柳崇惜並不是陳慶、鄭省英、陳廷章、馮錫韓等一干瓊州方面大員,不該衝著他發火,鄭克臧的語氣便自動緩和了下來。“船要沉了,不在這個時候快撈一把更待何時啊!”

柳崇惜只是盡勸導的義務,但鄭克臧不聽,他也無可奈何,只是他打定主意稍後自己也派人向陳永華稟告,這樣一來矛盾就上交了,最後朱錦即便要打板子也打不到他的屁股上。

鄭克臧自是不知道柳崇惜的小算盤,依舊在集市上東張西望著:“柳大人,怎麼盡是些賣雞鴨禽蛋的,肉鋪都沒有,賣木器、藤器、竹器的還有,那鐵匠鋪和布緞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