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瞞道長說,在下自廣州誠心而來,就是為了拜見良月真人,如今卻生生錯過,未免有些不甘心,還請望雲子道長能不能安排一兩間寮房容在下在此住上幾日,屆時還不能見到良月真人,那在下也只能自嘆無緣了。”
“這?”朱道明沉吟著,這時陳繩武手下又奉上了一錠銀兩,對此,朱道明只能點點頭。“也罷,只是道家只有粗茶淡飯,就怕這位先生吃不慣呢。”
“不妨事,不妨事的。”陳繩武淡淡一笑,但態度卻是堅決的。“在下雖雲不是吃長齋的,平日也時常茹素,自然曉得青菜豆腐的好處”
“薩布林,那個廣東舉子之前在南昌周圍的寺廟裡到處找人,如今卻在青雲圃住下了。”陳繩武的動向很快遞到了某人的案前。“看起來他已經找到了要找的人,”阿克拉圖問道。“咱們是不是也應該起網了。”
“廣州的那邊的訊息來了,卻是正經八百的新科舉人,似乎還跟巡撫衙門裡的師爺有著一點干係。”薩布林喝了口茶淡淡的說到。“所以這件事就先擱上一擱吧。”
“就這麼算了?”蒙古人的心思還是直了一點。“那不是這些日子都白乾了。”
“當然不是。”薩布林冷笑著把茶碗往面前的几上一擱。“不過人家來南昌膜拜神佛有罪嗎?皇上和太皇太后可是也信佛的。”或許覺得自己的這番話重了,薩布林換了一副表情。“你拿不住人的把柄就急急把人下獄了,且不說學政那邊無法交代,萬一驚動了那些真正的反賊,有得你我後悔的日子。”
阿克拉圖摸著腦袋還有些想不明白,薩布林也不跟他多說什麼,只是揮手示意他退下,等到阿克拉圖的背影從室內消失了,薩布林這才冷笑一聲:“還真是個蠢貨,拿人還不簡單,就憑此人來自瓊州又有軍人護衛一條,本官就可以確定他跟海逆逃不了干係,但而今不比剛剛入關那陣子了,皇上優撫漢官,真要審出什麼了,豈不是一巴掌打在廣東全省官員的臉上,本官不過區區六品,肩膀還抗不了這麼重的擔子,還不如以靜制動,從青雲圃下手,這功勞才是穩當的”
“老爺,門外有一個自稱鄭王府的長史求見。”管事向許明廷報告著。“這是手本。”
“鄭王府長史?”由於鄭克臧之前的改制,因此許明廷並不清楚這個所謂的鄭王府長史的本官到底是幹什麼,但接過手本一看之後眉頭就皺了起來,原來真的是鄭王朱由格的人,他有心說不見,但一想到鄭克臧到這些還沒有確認朱術桂之後的監國人選,他便神色一動,到嘴的話也變為了。“請他到正廳相見。”
按有明一代的體制,親王府設有長史府,內建正五品的左、右長史各一人,正六品的審理一人,正八品的典膳、奉祠正、奉祠、典寶正、良醫正、工正各一人,紀善二人,正九品的典簿、典樂、典儀正各一人,從九品的伴讀、教授各一人,未入流的引禮舍二人,未入流的倉大使、庫大使各一人。
當然這些都是明代鼎盛時期的設定,大陸的明政權亡覆之後,特別是鄭克臧改制之後,明宗親王府的官基本上不是裁廢了,就是成了東寧官員的加銜,只有個別家宗室還在自行任命著長史、紀善,但實質上已經跟私人的管家差不多了。
“小人見過許大人。”果然鄭王府的人很講規矩,已經把自己壓在小民的地位上。
“站起來說話。”許明廷連個座都不賞給他,只是淡淡的問道。“鄭王派你來所謂何事。”
“王爺有一封信讓小的交給許大人。”這個長史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乖乖的掏出一份信函遞了過去,待許家的侍者接了過去,此人便又言道。“王爺聽說夫人剛剛生產,氣血虧損,特意命小人送上高麗山參一根”
“多謝你家王上的厚愛,不過此禮太重了,本官身受不起。”許明廷一邊一目十行的看著鄭王朱由格的信函,一邊口中拒絕著,等看完了信,他更是把信攏在袖子裡。“所言之事,本官知道了,但此事還需主上做主。”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長史知道許明廷能把話說到這個程度已經算是給了十成十的面子了,於是忙不迭的稱謝著。“只求許大人能為王爺在漳國公的面前遞個話,王府上下就感激不盡了”
鄭王府長史退了下去,許明廷揹著手站起來在中庭來回踱了兩步,臉上浮出一絲古怪的笑容:“又不是皇帝的御座,區區監國動心的人還真不少,這些朱家的子孫”
說到這,許明廷長嘆一聲:“主上算無遺策,加封一個周王就讓朱家內訌不已,可惜啊,若不是為了重返大陸的大義名分,這些朱家子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