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忠揮師過河闖入崖州灣沿岸地區,雖然同樣出現了逃兵,但此時的張啟忠展現出他心狠手辣的一面,用七顆逃兵的人頭徹底震懾了全軍。在立威之後,張部一路緩行,在虛張聲勢的同時向若干閉堡自守的村落勒索糧餉,並以不服王師的名義,連續攻打下兩座村落,這麼一來鄭軍準備大舉進攻感恩的風聲就如野火燎原一般傳開了。
退往感恩的清崖州協副將鄭僑柱原本以為趁著粵省援兵大至、鄭軍收縮戰線之際,自己可以從容準備反攻崖州,但忽然聽得數千鄭軍來取感恩,不由得大驚失色,於是一方面閉門死守,另一方面急急向昌化方面請援,正在惶惶不安之際,一場颱風逼近瓊州,一時間風雨大作,鄭軍“被迫”頓兵不前,這才稍讓這位“勇冠三軍”副將大人稍稍安心。
颱風當然要迫使鄭軍的戰船退回樂會博鰲浦一線避風,不過在此之前,兵力不足的鄭軍水師還是先後擊沉、擊毀了清軍運輸物資的後續船隻二十一條,且俘獲了另外三條,獲得米糧數百石、生豬、生羊及酒水若干。
六月二十三日,颱風離境,鄭清雙方之間隨即在會同與文昌、樂會與安定之間展開連續不斷的小規模的交戰,戰事通常以哨及哨以下的規模進行。由於瓊州多山地丘陵、道路經久失修,因此雙方常常在這種小規模的戰鬥中精疲力竭。
七月初九,又一股颱風自瓊州外圍掠過,兩天的傾盆大雨結束後,何傅在瓊州府主持召開了軍事會議。在會議上,一眾清軍將領為了選擇哪一條進攻路線爭執不下,最後何傅一錘定音,決定以主力湘桂聯軍及廣州駐防滿蒙八旗計一萬五千人經由安定的中路進軍,另以粵軍一部並桂軍一部五千人走文昌東路,而原來瓊州綠營及當地團練約四千人經由澄邁、臨高的西路增援昌化、感恩一線
“這算什麼事!”負責琉球國稅收的所帶方物奉行馬朝智原本是所謂的表十五人(注:相當於各部大臣)之一,頭戴的紫冠和插花金莖銀簪無一不象徵著他的威嚴,然而此刻氣哼哼的他甚至不顧散亂的鬍鬚,可見此刻心中的怒火有多麼的高漲。“那鄭家向來往那霸的各國商船收取通海稅,咱們已經裝聾作啞不出聲了,可而今居然連往來的琉球船也要收稅,他們也過於霸道了吧。”馬良智衝著主管外交事務的鎖之側責問道。“池城親方安若,你是怎麼跟東寧的商館交涉的?”
“親方安某”正是毛氏池城家當主的名乘(注:相當於通字),而整個琉球第二尚氏王朝時期,翁氏、馬氏、毛氏池城家和毛氏豐見城家中出任三司官者輩出,因此當時的人們將這四家與王族的分家向氏並稱為“琉球五大姓”或“琉球五大名門”,因此漢名毛恩壽的新城親方安若無論從門第還是如今的地位來說都跟琉球名字為仲井真親方良謙的馬良智地位相等,所以根本不用看對方的臉色行事。
“馬良智,東寧如今可是拿御主加那志前(注:琉球國王)接受清廷冊封來說事。”毛恩壽這話其實也充滿了無奈。“咱們是小國,夾在欲圖爭霸大陸的強國之中,除了委曲求全還能怎麼樣,難不成,你準備封了東寧的商館,抓了東寧的商人不成?”毛恩壽搖搖頭。“如今東寧已經勒令泰西各國以及暹羅的船不得進入那霸貿易了,萬一逼急了徹底封鎖那霸,國用豈不是更加不足了。”
“可咱們的收入原本就要被薩摩盤剝一層,如今再被東寧盤剝,那還有什麼利益?”馬良智的話也有道理,奄美諸島被薩摩奪取之後,琉球只能靠在轉口貿易奄奄一息,如今連轉口貿易都要被東寧奪去,那琉球國也確實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國中子民逐波,用命換來的財物卻要拱手交與他人,這,這,如何能服國人。”
“如果咱們放棄清國,繼續遵奉大明皇帝呢?”主管港務、戶籍、民事、公安、消防、宗教、建設的泊地頭在一旁建議到。“想來東寧當沒有藉口攔截我國商船了吧?”
“怎麼可能?”毛恩壽搖搖頭。“咱們不說清國皇帝得知後會有如何的反應,就算咱們重新遵奉大明正朔,財力匱乏的東寧也一樣要收咱們的錢,最多不過換個名義而已。”
“那怎麼辦?”表十五人中的其他幾個也議論紛紛起來。“是否能試著讓薩摩出面?”
“這也是不可能的,”毛恩壽苦笑道。“薩摩又如何肯跟東寧敵對。”這話當然是有因頭的,且不說現在幕府嚴禁日本各藩擅自動刀兵,就算格外開恩讓薩摩出面,已經承平時久的薩摩願不願意代琉球出面跟消滅了清國數萬大軍的東寧講數還是一個疑問。“估摸著勉強請其出面了,勒索的好處也是各驚人的數字。”
“若是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