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師林平猛地把豬蹄摔到盤子裡,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金超推他,勸他,可是他自己臉上也淌滿了淚水。金超已經聽說,師林平的父親在解放初期作為倒賣戰略物資的奸商被政府鎮壓了,那時候師林平只有一歲,他沒有享受過父愛。師林平吃過很多苦,‘文化大革命’的時候,他被當成狗崽子和其它黑幫在校園裡搬了一年磚,從這兒搬到那兒,從那兒搬到這兒,累得吐了好幾次血,不知道捱了多少打,後來跟同學到北京郊區插隊,也捱了不少欺負。回城以後,談的第一個物件,竟然在廠領導干預下解除了和他的婚約……他從來沒遇到把他真正當人的領導,只有吳運韜,使他感覺到被關心愛護的溫暖。臉色蒼白的師林平從來不向金超隱諱他把吳運韜看作自己的父親。如果是另外什麼人,金超也許會嘲笑,但是師林平這樣看吳運韜,彷彿成了很自然的事情,就連金超自己都受了感染,覺得把吳運韜看作父親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現在,即將啟動輝煌前程的兩個年輕人,也就更想不到把吳運韜看成自己的父親有什麼不好的了。
這天,紀小佩早早就回來了,做了很多好吃的東西等著金超回來。
她反省了自己。最近一些日子,她總是想辦法拖延在單位的時間,在那裡讀書,寫那篇《康有為〈大同書〉在近代中國的意義》。這是一項很繁複的工作,她儘量在那裡面發現樂趣,她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