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對失去權力的恐懼也會直接轉化為對權力施與者的恐懼,金超做什麼樣的選擇,是再清楚不過的事情。
陳怡輕蔑地笑著,就像在看一場戲劇。
吳運韜聽到關於他不宜再兼任東方文化出版中心主任職務的議論之後,曾經懷疑是不是Z部的什麼人在對下面施加影響,或者夏昕之類的人和Z部建立了某種形式的聯絡通道。但他最終排除了這種可能———陳怡、夏昕、蘇北,都恪守著不超越直接領導的原則,很少接觸Z部的其他領導,Z部其他領導更沒有什麼人過問東方文化出版中心的問題。吳運韜繼續當這個小小的世界的主宰,繼續一手遮天。
吳運韜嚴厲要求金超鞏固和夏昕的合作關係,不要使這種說法進一步放大。然後,他警覺地看著夏昕。
蘇北暫時還不在他的視野之內———這是吳運韜和蘇北關係最好的時期。
吳運韜謹慎地在廖濟舟那裡放大了關於金超領導能力不強、東方文化出版中心兩年來處於徘徊狀態的資訊,但是,以不引起他的嚴重關切為度。這樣,他就會讓廖濟舟說出這樣的話:“對東方文化出版中心的事情,運韜你恐怕還是要多過問一下。你的工作重心先放在東方,總之,發展的勢頭不能減下來……”
廖濟舟果然這樣說了,並且不僅僅單獨對他說,在黨組會議上也這樣說。
吳運韜只是點頭,什麼都不說。
夏昕和金超越來越難於溝通,很多顯而易見的問題在他那裡都不是問題,沒有任何對應措施。夏昕很急迫,對陳怡抱怨說:“一個想法,本來是十分,和金超溝通以後,反倒變成了七分,六分,甚至成了零……”
陳怡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年底,一年一度的中層幹部和工作人員聘任工作又要開始了。金超專門召開辦公會,研究這個問題,他說:“今年的聘任要快一點兒搞完,工作研討,也得快一點兒搞,我的意見是這次不搞集中研討,各部門訂出今年計劃就可以了,這些工作都要快一點兒結束,然後集中精力準備明年的圖書訂貨會。議論一下吧!”
夏昕看了一眼窗外寒風中搖曳的樹枝,決定說一說:“這次研討,要有一定力度,如果還是像往年那樣,起不到激勵作用。如果說我們三年前有一定優勢的話,那是一種機制上的優勢,經過幾年發展,和同業相比,我們已經不具備這種優勢了,所以,創新機制成為我們面臨的最重要問題。我們搞研討,就是要切切實實地分析一下我們面臨的問題,採取一些果斷措施,把大家的積極性激發出來,這樣,才會有新的發展。”金超臉上出現不耐煩的神色,但是,夏昕不顧這些,仍然把他關於進一步進行改革的一貫主張複述了一遍。“和改革配套的有這樣幾個問題,一是用人機制,二是分配機制,三是三項制度(住房、醫療、養老)改革,這都需要進一步研究探討……透過這次研討,要拿出新的東西……”
“這不是什麼新東西,”金超急躁地打斷夏昕,“怎麼是新東西?我哪年不說在管理機制上下功夫?去年我不是也說過嗎?”
“可是並沒有制定出任何可以操作的措施。”夏昕輕聲爭辯說。
“所以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這次要研討,就是要解決這些問題……你說你說,你說吧。”
夏昕說:“我說完了。”
金超皺著眉頭說:“老陳,你也說說吧。”實際上金超知道陳怡的意見。
陳怡和蘇北最近都傾向於認為,儘管夏昕的改革設想不是完美無缺的,但是比起完全不做改變,仍然不失為一種好的設想。他們私下都對夏昕表示了支援。
陳怡語調平緩地說:“我贊同夏昕的意見,同意他對我們中心狀況的分析。我們的確要給大家拿出一些新東西。社會發展很快,人的觀念變化也很快,我們得適應這種變化。我同意讓大家好好研討一下。另外我還有一個建議,在交給各個部門研討之前,我們班子先要有一個思路,班子要先於各部門進行研討,然後把大原則傳達給他們,這樣,各部門就好捋出他們的發展思路了……”
蘇北經常對自己說:“誰都不容易。”生活對任何人都是一個問題。他看到更多的是金超的難處。現在,他對於吳運韜兼職這件事的觀點也正在向陳怡和夏昕靠攏。他很少和人議論中心裡的事情,發表的看法都以支援金超的工作為度,“你的生活在創作上,你應當在這裡讓靈魂安寧……”他在《札記》裡對自己說。
金超感覺到了蘇北的姿態,在向吳運韜抱怨別人工作上不配合時,著意說:“現在只有蘇北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