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腩切塊慢慢的變成了讓人垂涎欲滴的顏色,把爐火熄滅,放到了桌子上,邊上放著一塊硬麵餅,江峰把硬麵餅掰碎,放在碗裡面,拿著木勺把牛腩和濃湯倒進碗裡,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下去,嘴裡的每一點東西都是細細的咀嚼,力求消化吸收的最為充分。
吃完這些已經是快要半個時辰,距離天黑下去也就是還有一個半時辰的樣子,江峰在那裡拿著細長的白布條,把自己的雙手慢慢的纏繞了起來,桌子上餐具已經是被推到了一邊,上面一碗散發著奇怪氣味的膠質,江峰拿著刷子把這些膠質慢慢的刷到已經是纏繞著白布的手腕上。
然後把桌子上的瓷碗和茶壺都是打碎,拿著鋼
了幾下,剁的粉碎,下面的全是尖銳的碎瓷了,他彎腕上全是沾滿了碎瓷片,在後院裡面傳來幾聲馬嘶,江峰抬起頭,露出了一絲獰笑,想這麼砸我的店鋪,沒有那麼容易。
後院停著兩匹馬,馬上放著急用的銀兩和銀票,還有乾糧水壺,甚至還有用來攀爬城牆的飛抓,江峰早就打定了主意,打不過要打,真打不過要跑,後院的廂房早就是和後面的街道打通了。
兩匹馬倒換著跑,誰能抓住,大不了半夜爬牆出門是了,能打能跑,這才是領先明朝幾百年的現代青年。
慶國公家裡面也是和其他的勳貴之家差不多,家中的成器的子弟都是在外面擔任武官,有兩個還是在九邊鎮守,所以慶國公府上下都是對這個最小的李鶴淳寵溺的要命。幾個家奴扶著渾身是血的李鶴淳一進府門,頓時把屋子裡面出來的姨娘嚇昏了一個,老國公看到自己兒子的慘狀——其實沒有受傷。頓時大發雷霆,馬上安排人寫狀子,準備去順天府告狀。
手下的十幾個輪換在家的家將立刻行動了起來,領著家中一百多號壯實家僕,晚上準備去砸店,至於順天府的狀紙,自然要把行兇毆打貴胄公子的‘歹徒’江峰打個半死之後,或者打死也是沒有關係,然後和狀紙一起送到順天府去,看著辦吧。
明朝武將打仗的核心力量就是手下的親兵家將家丁,慶國公府裡面從靖難時候過來的老將門,自然也是有不少,不過大部分都是跟著自己的主子,在外面征戰守土,家中這些只是輪換回來的家將,約莫有十幾個人,這也是了不得的武力了。
剩下的一百餘名家僕,都是府裡面集合起來的壯實漢子,手中拿著棍棒,集合在一起,十幾個家將有的乘馬,有的步行,帶著兵刃,領著大隊浩浩蕩蕩的出了家門,李鶴淳在家安穩一下之後,頓時是要咬牙切齒的想要對方好看,不顧家人的勸阻,非要跟著去,一解心頭之氣。
家裡面的勸不住,再者慶國公府裡面十幾個家將,百餘名能打的家丁,也不怕出什麼事情,就安排他一起跟著去了……
雖然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每天晚上都是有巡夜的衙役和捕快,可是誰敢去管慶國公府的事情,偶然有不知道上前去聞訊的,一個腰牌亮出來,立刻暢通無阻。
惠風樓所在的街道上早就是清靜異常,家家可不是閉門閉戶,能跑的早就帶著家人去投奔親戚暫時住幾個晚上,慶國公這樣貴人的家奴出來打架,向來都是無法無天,萬一打的興發四處打砸,那就是無妄之災了。
十幾個家將都是在外面打老了仗,雖然是街頭鬥毆,也有那老成持重的安排家丁在兩邊的路口守衛,然後都是下馬,朝著惠風樓圍了過來,整條街都是靜悄悄的,李鶴淳被擁在人群中卻是極為的不爽利,在他心裡面的報復就應該是吆喝叫罵著,搞得四鄰皆知,聲勢鬧得極大,這才出氣。
可是這些家將卻如臨大敵,他一個紈絝子弟自然不知道,一刀剁下馬頭,一鞭抽斷橫轅,這在軍中也是極為的勇悍之士,出氣報仇不假,可是遇到這樣的勇猛之人,那裡敢和街頭鬥毆一樣的亂來。
走到惠風樓門前,黑漆漆的看不出裡面有什麼人,只是半開著門,李鶴淳頓時大怒,在那裡大喊著:
“你們這些沒用的殺才,對付一個飯莊,還這麼小心翼翼,人都跑了,還在那裡傻站個幹什麼,給少爺我砸啊,砸!”
家將們彼此對視了一眼,都是吁了一口氣,心裡面放鬆了下來,心想可能是高看了對方,一名虎背熊腰的家將回頭跟著在那裡大叫大嚷的李鶴淳恭敬的說道:
“少爺,不必著急,小人先去探路,接著咱就砸個痛快。”
這名家將放心大膽的走進了屋子,門雖然半掩,可是厚重的門簾還是在那裡垂著,掀開門簾走了進去,裡面一片漆黑,朝前邁了一步,突然間,腦後勁風響起!!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