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流雲接過茶杯,並且結論。
殷碧涵不解,挑著眉在榻邊坐下來,順手將薄被蓋在他腿上。
流雲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好整以暇地開口,“說吧,什麼事?”
“我就不能來看看你?”殷碧涵一徑的輕鬆,卻並不否認流雲的話。
“戶部金司的員外郎,奴家可不敢勞動您的大駕。”流雲嘴裡是如此說,身子卻懶懶地靠著,連帶著聲音也是軟得不著力,聽在耳裡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是個小官而已。”殷碧涵略皺眉,不喜歡他把她的官名整個地念出來。
“從六品下很小嗎?”流雲說,“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有些人可是一輩子都輪不上這麼個‘小’官。”
“對了,說起來,你為什麼要做這個?”流雲一臉的好奇,“聽說你自己和大殿下求來的?”
“嗯。”
“她竟然會同意。”流雲搖頭,一臉的不可思議,“真是……”
“怎麼?”殷碧涵看著他,笑問,“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堪?好歹給我幾分面子,她是我的新主人。”
“不堪倒是不至於。”流雲聳肩,用渾不在意的口吻評書那個他該從來沒見過的人,“不過就是衝動狠辣了點。”
不堪倒還“不至於”。
殷碧涵輕笑。
這種居高臨下的口吻,如果之前還會有些詫異,不過既然是“她”身邊的人,倒也不足為奇了。
“所以說,”流雲沒有忘記自己的問題,伸出食指輕戳了戳殷碧涵的胸口,“到底你跟她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殷碧涵輕描淡寫地將流雲手裡的茶杯接過來,放在一邊,“不過就是說了句,東西市買東西和藏東西都方便而已。”
當時自然沒說得那麼簡單,不過李濟乾並不笨,也是稍點即透。
從小的方面來說,比如買個殺人的稀罕毒藥,殺了人之後處理屍體靠著兩市都是方便,而大到通番賣國之類,靠著兩市也可以便利不少。
流雲一怔之後便明白,他皺眉瞪了殷碧涵好半晌,再次定論:“妖孽。”
殷碧涵還以為他想到了什麼,不由失笑。“這次過來是有事問你。”殷碧涵說,“我今年過年趕不回去了,所以我預備著和荼靡在這裡成親。算來算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