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他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殷碧涵抬起頭,看著他。
那雙一直溫柔似水的眼睛,此刻竟然一點點情緒也找不到。
漸漸慌亂起來,荼靡才想開口卻聽殷碧涵說:“我曾經愛過一個人。”她的聲音依然平靜。
“但是他卻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世上。”
鳳雅。
荼靡心裡閃過這個名字。
“你……還愛他嗎?”荼靡小心翼翼地問。
“不,”殷碧涵的眼睛裡凝聚著某些東西,“我恨他。”
不,她的眼神說的不是恨。
她竟然,那麼愛那個人……
荼靡低下頭,不忍心再看她的表情。
“從那個時候起,我知道了一件事。”殷碧涵說,“這個世上不是我想要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
荼靡猛地抬頭,然後捕捉到那雙看似平靜的眼眸裡還沒有消逝乾淨的,淡淡的哀傷。
“所以,如果你想走,我會放你走。”殷碧涵說完,就站起身子跨出浴桶。
“轟”地一下,這句話猛然擊中荼靡的胸口。
他竟然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是用什麼心情說出那句話。
他竟然一直一直都認為受傷的只有他。
想著那天,她用什麼樣的心情看著他失魂落魄地在她面前衝到另外一個女人面前,他就覺得心裡一陣陣地難過。
眼睛裡有某種液體在聚集。
荼靡突然站起來,撲過去從背後緊緊摟住那個正在穿衣服的女人。
“對不起,水蓼,對不起……”他的道歉,竟然遲了那麼長的時間。
暖暖的手,覆壓在他的手上。
“嗯。”
禁衛之行
午前風和日麗。殷碧涵和承墨在朱雀大街上慢慢向朱雀門走去。
昨日向李玥吟稟報過之後,幾經商量才定下由承墨陪著殷碧涵一起去。她本來是屬意流風,只不過一個副總管一個副統領,兩個新上任的皇子府管事一起去皇宮也委實扎眼得很。承墨雖然毛毛躁躁,好在一直隨著李玥吟進出皇宮,哪裡的人都眼熟方便做事。
“姐,快點走。”承墨今天似乎特別高興,雖然沒有蹦蹦跳跳的,不過臉上的笑卻一直沒停過。
“嗯。”殷碧涵漫應了聲,心思卻不在身邊這個孩子身上。
赤月朝守衛皇宮的禁衛獨立於諸府兵之外,左右禁衛約有三萬餘眾。衛下設府,府下分團,一團之長稱為校尉。一團所轄人數按定例也不過區區兩百,而通常每團的人數都是不足的。
那個假官候補的是校尉之下的錄事參軍。錄事參軍平時做的也不過是些書案的事情,更何況還是個候補。
想到這裡,殷碧涵蹙眉漸深。
之前查涉案相關人等,查被冒名頂替的那個,但是現在想來她的確是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
理由。
殷碧涵相信任何事都有起因,做任何事也都有一個理由。但是從表面上來看,費了那麼多心思,甚至不惜殺人滅口卻只是為了那麼個從八品上的小官也實在太過無稽。
雖然不能宣諸於口,但是錄事參軍在殷碧涵眼裡根本不值一哂。也許從品級來看錄事參軍和皇子府副總管差不了太多,但是實際上她好歹管著半個皇子府,有心要在皇子面前煽風點火害上幾個人也並非難事。
“……到了。姐?”承墨拉拉殷碧涵的袖子。
“知道了。”不知不覺間,兩人竟已經站在朱雀門前。也虧得承墨一直拉著她,否則早不知摔了幾跤了。
承墨拿了皇子府的腰牌遞給守門的禁衛檢查,一邊嘻嘻哈哈地招呼。禁衛也對承墨相當熟悉,她的腰牌只草草掃了一眼,對殷碧涵的倒是看得很仔細。
“在下是皇子府新任的管事殷碧涵,今後還請多關照。”殷碧涵見禁衛打量的目光過來,躬身行禮道。她今後進出皇宮的機會只怕也不少。無論如何,禮數週全些總是沒錯。
穿著盔甲,只露出眼睛的禁衛拱手還了一禮,道:“不敢當。今後還要請殷總管多多關照。”
果然,禁軍也是訊息靈通的地方。殷碧涵自稱管事,而那人稱的卻是“總管”。
“姐,我們走。”承墨見事了,突然伸手牽起殷碧涵的手就朝朱雀門裡走。她回頭看了殷碧涵一眼,見她只是跟著她朝裡走並沒有反對的意思,回過頭偷偷一笑。
殷碧涵全然沒注意到承墨的表情,只是被眼前的景象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