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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剛剛那個機長長得好英俊,她笑著說這算什麼,我認識比他還英俊的。後來飛機進入平流層後,他從駕駛室走到機艙開啟一個行李架取東西,一個空姐嗲聲嗲氣地叫了他的名字,他轉頭衝她一笑,在萬尺高空上她的心凍成了冰雕,三個半小時的飛行,她沒有喝水,沒有吃飯,一直在昏睡,半夢半醒中,只記得他好像說過他會在她27歲之前回來找她,她一直相信他,也一直等他,可是大夢初醒,睜開眼睛,她必須面對這樣的事實,他已經回來了,為什麼沒來找她?

從香港回來後這三年間,比過去那八年都要長,她漸漸不再憧憬也不再希冀。她怪責不了他,只是覺得自己傻,對什麼事都太過認真,更多時候,她不願意去多想,只是蒙著頭過她的日子。

但即便再難熬,一晃眼,三年過去了,12年都過去了。

正想得出神,連斜插出來的電動車都沒看著,吱呀一聲,兩人連車一塊應聲倒地,一鍋滾燙的豆漿全灑在了手臂上。弄不清原委,晨曦忍著痛說抱歉,那人愣了一下,本以為是自己闖了禍,見她先道歉,氣場也橫了起來,數落著她不長眼睛,扶起電動車一看,腳蹬脫落,又涉及到了賠償問題。心煩意亂,晨曦掏出了準備買早餐的錢,8塊5毛,說:“我只有這點,你要就要……”話還沒說完,那人一把接過去說:“豆漿油條全撒了,就當賠我早點錢。”

小翠聽說後,憤憤地說這人素質真低,還數落她說:“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傻。”晨曦也知道自己傻,只是她一點糾纏的心情都沒有,只盼望息事寧人。

回到家淋了淋涼水,手臂還是火辣辣地疼,仔細一看,紅腫的面上起了一層透明的水泡,煞是好玩,她拿了針將它們一一挑破,去藥鋪開了點燙傷藥塗上,又扯了截紗布裹上,本以為過兩天就沒事,但過了兩天,發現居然有些黃水滲出,忍痛揭開一看,都潰爛了,還引起了持續低燒。她不得不去了醫院。

掛了普通號她坐在面板科外候診,旁邊的女孩大熱天戴了個口罩,遮住了半邊臉,見她用好奇的眼神在看她,便嗡嗡地說:“我是治青春痘!”

晨曦笑著說:“這樣啊,那我教你個治青春痘的小方法。洗臉時在洗面奶里加點……”

女孩目光灼灼,期待地看著她,卻發現她不講吓去了,目光繞過了她的腦袋直直落在了後頭。她扭頭看,從專家門診出來一男一女,心裡不禁發出了驚豔的讚歎,無論出現在哪裡,這兩人都會是眾人矚目的焦點,男才女貌,佳偶天成,各有各的味道,誰也不會奪去了誰的光彩。

“這點破事也值得大老遠跑醫院一趟?”

“我聽說雀斑會越長越多的,我就是怕越長越多,昨天照鏡子發現又多了兩顆,如果照這樣發展下去……”

“現在安心了沒?”

“嗯……”

他們越走越遠,晨曦垂下了頭髮呆。旁邊的女孩推她,心急地問她在洗面奶里加什麼。她看了那女孩一眼,輕聲說:“鹽,加鹽。”

“哎,這個方法我老早就用過了,不管用呢……”女孩不再理會她,為自己的煩心事神傷。

醫生在幫她清理壞死的肌理時,下手一點都不溫柔,賀晨曦疼得眼淚直流。纏好了紗布,醫生囑咐一天來換一次藥,來四五次就差不多該長出新肉了。

她拿著單子繳費,這一下劃拉去了兩百多塊,說不出地心疼,簡直要比剛剛醫生刮骨療傷還疼。

“晨曦!賀晨曦!啊哈,真的是你!”

晨曦回頭尋找,定睛一看,兩步之遙,她昔日的大學舍友正神采飛揚地衝她揮手。

賀簫月!這比在南極見到了北極熊還意外。

那時因她兩人同姓,且名字一個太陽一個月亮,眾人嬉鬧要她倆結拜姐妹,最後她們煞有介事地一人咬了一口雞腿當作歃血為盟,完成了儀式,太陽是姐姐,月亮做妹妹,互喊了四年,其實按身份證算,簫月比晨曦還要大上半年。

畢業後簫月回了陝西老家,之後就斷了音訊,只是常在校友錄裡看見她蹦躂,後來她還在上面釋出了結婚照。晨曦一張一張地點來看,發現男方的模樣和她們同床共榻時所幻想的相去甚遠。

簫月是米脂人,陝西有句俚語:“清澗的石板瓦窯堡的炭,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說的就是米脂女人個個漂亮能幹,比男人都強。她也心高氣傲,說以後的夫婿非玉樹臨風,才高八斗不嫁。

所以看完照片她在圖片下發表了一句評論:“才高八斗?”只是剛傳送出去她就後悔了,想自己真傻,這不是間接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