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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遠冷笑一聲,摘下了棒球帽,安之若素的接受了他的敵視,猛一打方向盤貼著他的車子疾馳而過。
沈寧南長吁一聲,“我情願他如你所說那般完美深情,即使敗下陣來我也死得其所。可是他這樣的人……你讓我太不甘心。”
晨曦默默的窩在車椅背上,摸了摸額角漸漸腫起的包。腦暈沉沉的像被誰架了部攝影機,不斷切換著近景遠景,遠景近景,胸口無比沉悶,像被塊布緊緊塞住,想吐吐不出來,只是生生的堵得人發慌。
馬路擁擠,沈寧南心浮氣躁的猛砸方向盤按著喇叭,交響樂此刻也行進到□處,定音鼓咚咚的打得心沉甸甸的。
一個紅燈,車子輕剎了下來,沈寧南按掉音樂,車廂內只有冷氣在茲茲的送風。這樣的沉默讓兩個人都不安。
最終還是他打破了沉默,“我不懂,一點都不懂,他這樣對你,你等他12年。我這樣對你,你連多看我一眼都不肯,你怎麼能這麼不公平!”
晨曦極其平淡的問了一句,“杜蘭師姐現在好嗎?”
沈寧南呼吸瞬間急促,彷彿被戳中了致命要害。
賀晨曦卻有種一矢中的的快感,輕輕哼笑道:“聽說你們已經快結婚了,這麼好的訊息幹嘛跟我藏著掖著?”
沈寧南嚅囁著唇說:“你聽我解釋……”
“這是好事。大學裡你和師姐郎才女貌,還是老鄉,彼此都知根知底,要不是我來瞎攪和,你們的孩子都會喊我阿姨了,現在你能和她重修舊好,我真的很高興。你要好好對她,別再三心二意傷她第二次。”
指示燈變綠,身後催促的喇叭此起彼伏,他全然不顧,只是喃喃的說:“為什麼我不能傷她二次,你卻能一次又一次的傷我?我為你做了那麼多,哪怕你能回報我萬分之一,我也不會覺得如此不公平。”
“我曾要給你回報,是你自己不要。”
他抓住了她的手臂,迫切的說,“我反悔了,我現在想要!”
晨曦緩緩將他的手擼掉,“但現在晚了,我不能再給你任何東西。”
沈寧南慘淡一笑,想以前他有多傻,曾以為得不到她的心,得到什麼都是惘然,現在看來,他真是痴得可以,7年了,哪怕他一分一厘的要,也能積沙成塔了。
大學時他的畢業設計被獲推薦參加工業建築設計大賽,本事無心插柳的事,最後竟得了個二等獎,看著證書他自己都覺得諷刺。
那天朱騰把他從夢鄉里推醒,他很暴躁的翻了個身子喊他滾,拉起被子高蓋過頭,冷不防又被掀開,正欲發作,一隻微冷的手兀然捱上他的手臂,他驀然驚醒,翻身,怔怔的看著穿著白色棉襖墊著腳站在床邊的她,一雙大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他。
他曾以為她不會再和他說一句話,卻沒想到她會主動來找他。
他從上鋪爬下來,頭還暈著,坐在下鋪的床邊上抹了一把臉,指著椅子對她說,“你先坐,我洗漱一下。”
宿舍裡的一幫弟兄均識趣的上圖書館的上圖書館,下操場的下操場,給他們騰屋子,最後一個出門得還很雞婆的幫他們拉上了門。
又是一夜通宵達旦,已經忘了他連續多少天天微微亮才上床了,一張設計圖被他畫得精益求精,美輪美奐。他不僅做自己的,甚至還放出了話,誰不想做他可以代勞。為畢業設計頭疼的人不在少數,若是平時就真有人厚著臉皮遞上了,但現在他們誰也不敢,他們都怕哪天天亮醒來看見他已經暴斃在案。
刷牙刷出了滿口血,鏡子裡的人,眼裡也是佈滿了血絲,下巴的胡茬亂糟糟,好幾天沒颳了。他到處翻找他的剃鬚刀,暗罵那幾個混蛋用完了的也不放好,要用時總也找不到。最後他在角落裡找到了一個刀片式刮鬍刀,刀片上還鏽跡斑斑,他忍了,一個下巴刮下來,割了好幾處,但好歹是理出了個人形。
走出廁所一抬頭看見賀晨曦已經脫了棉襖,正踩著一隻板凳,幫他疊綣成了一朵玫瑰花般的被子,一勾腰,黑色線衣的下襬就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肌膚。
兩個月以來嚴防死守的心理防線瞬間崩塌,他從後頭抱住了她的腰,將她抱了下來,用鼻尖廝磨著她的脖頸,牙齒輕咬她薄薄的面板,一路吻上去,咬住了她的耳垂,急促的呼吸濡溼了她的耳廓,相擁著倒在了下鋪,抱在一起其實並不舒服,兩個人身上都是一把骨頭,抱著就像兩堆柴火靠在了一起,咯得對方都疼。
而他太迷亂太忘情,忽略了這天的她出奇的順從,任他的吻凌亂的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