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安博特終於離開和闐,前往印度。
安博特寫有一部遊記,名叫《駝隊》,其中關於和闐的部分,是這一時期僅見的考察紀實。該書有英文譯本,並由楊玉生、宋增科譯成中文,發表在新疆的《民族作家》雜誌,並且編入“西域探險考察大系”叢書。
關於一箇中國學者的傳說
對中國西北科學考察團成員的和闐探險調查作評述時,還應該提到另一位有關的人,即中國著名植物學家、林學家劉慎鄂。
七、中國西北科學考察團成員在和闐的工作(3)
1931年,劉慎鄂與著名古生物學家楊鍾健等中國學者,參加了由哈特和卜安領導的中法科學考察團(即法國雪鐵龍探險隊),前往中國西北。該團於烏魯木齊因內部問題而解體,中國西北科學考察團理事會負責人劉復(即劉半農)親自出面,電邀劉慎鄂參加中瑞中國西北科學考察團。此後,劉慎鄂對崑崙山的植被等情況,作了艱難的調查。
早年我就聽學術界前輩講過這樣一個有關劉慎鄂的故事,大意是:劉慎鄂進入崑崙山後,失去蹤跡,像安博特一樣,甚至已傳聞他去世了。結果,一兩年後突然從印度加爾各答打回電報,要求匯去回國旅費,關於他的事蹟才逐漸為人所知。原來,他買了一群羊,自放自趕,餓了以羊充飢,一直靠放羊穿過了崑崙山無人區,進入了印度。所以,劉慎鄂從小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但上述傳聞是否可靠呢?自從我開始研究西域探險史,曾多方瞭解過劉慎鄂情況,但一直找不到有關資料。我查閱過《劉慎鄂文集》,曾託人向他的女兒(附帶提一下,她也是生物學家,曾主編過《中國沙生植物誌》)詢問,但都未得要領。不管怎樣,我相信西域探險史不應該忘記為劉慎鄂記上一筆。
崑崙山之戀
于闐/和田探險,應該包括這樣兩大部分內容:一、關於沙漠及漠緣綠洲的調查;二、關於崑崙山區情況的調查。相比而言,後者是其薄弱環節。崑崙山中還有許多空白點,許多難解之謎。1992年,我在和田巴札(集市)上見到一位服飾、言談異於往常的人,問他來自何方。他說是從崑崙山中來的。他說,到和田市他走了一個月山路,他們那個地方不知歸誰管,印度,尼泊爾也不要他們。那時,我真想就此跟隨他進崑崙山探險。
1984年8月,在環遊塔里木過程我到達了和田市。由作家程萬里陪伴,到和田草原站採訪。在草原站,我被引見給新疆八一農學院(現已更名為新疆農業大學)的教授,名叫安爭夕。安教授聽程萬里介紹:“這是北京來的作家,想聽聽您對塔里木生態植被問題的意見。”他立即回答:“瞭解新疆,最近出了一本長篇小說,叫《千古之謎》,一定得看看!”
程萬里馬上插話:“這就是《千古之謎》的作者!”就這樣,我與安教授結識,併成了忘年交。
那次,安教授是想利用暑假帶學生進崑崙山考察的。此後,我還得到了一塊珍貴的紀念品,那是採自崑崙山的蘆葦化石——滄海桑田的見證,至今它與採自博斯騰湖的田螺殼等紀念品,都陳列在我的書櫃裡。
此後,我在烏魯木齊的八一農學院校園訪問了安教授。與他談崑崙山,談新疆,真使我如坐春風。他說,他希望能組織一次全面的崑崙山科學考察,屆時,他年紀再大也一定會參加。我說:“當然還有我呢!”我們都笑了。
如今,安教授已經退休了,而崑崙山的神秘面紗還沒有揭開。
不過,我相信,離那一天已經不遠了。青藏高原是世界第三級——南極、北極之外的另一個“極地”,人類絕不會在它面前知難而退,裹足不前的!但我希望我能作為這個新的“探險隊”的一員,走進崑崙……
八、1992年國際考察紀事
進入和田河的第一支國際考察隊
1992年10月11日,“20世紀西域考察與研究”國際學術考察隊的車隊駛離阿克蘇市,開始了自漠北綠洲,沿和田河直達和田的行程。作為領隊,我乘坐5號車,行駛在車隊中。 。。
七、中國西北科學考察團成員在和闐的工作(4)
“20世紀西域考察與研究”是一項國際合作的學術活動,包括在北京舉行的開幕儀式,在烏魯木齊召開學術討論會和在塔里木地區的學術考察,是由中國、瑞典聯合舉辦的。瑞典方面由斯文·赫定基金會的沃爾特斯、羅森負責,中國方面由馬大正、王嶸、楊鐮、張友雲負責。根據中方分工,馬大正是召集人,由馬大正、王嶸主持北京及烏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