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震宇的臉色再變。
他從來沒有見過眼前之人,但他依然一眼便認出對方。
沒錯,他一定便是馮葉媚口中的怪老頭。
怪老頭看著杜震宇,任他慢慢靠近,臉上掛著淡定而又詭異的笑容。
“你終於來了,看來,你依然還是在乎她的。”
杜震宇神情鎮定,淡定的笑道:“錯,我來見你,並非是為了她,我只是有些好奇聖教的人究竟長得什麼樣,結果很失望啊,如果時間退回到幾百年前,我大半會以為你是皇宮中的太監,哦,還是太監之王,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很像太監?”
怪老頭的眼神中閃出一絲凌厲的光芒,他被杜震宇激怒,死死的盯著杜震宇,許久許久,突然又笑了起來。
“你想激怒我?”怪老頭咬著嘴唇,皺眉道:“可你知不知道,激怒我的後果,不一定是你能夠承受的?”
杜震宇曬笑道:“開句玩笑而己,看吧,你這就不淡定了,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你表現得倒是很淡定。”怪老頭笑道:“不過,我依然要告訴你,馮葉媚現在被我控制了,如果你真不在乎她,你可以馬上離開,明天,我會讓人傳信,你就可以去替她收屍了。”
“笑話。”杜震宇撇撇嘴:“你殺不殺她與我何干?那是你們聖教的事情,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要殺就殺,不用告訴我。”
“好啊,那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怪老頭依然很自信:“不過,你可能並不知道,我在她身上種下了禁制,她現在已經被你破了身,我早就發覺了,所以她騙我來巴南城,真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背叛聖教的下場一定會很慘很慘的,可惜她明知道這種結果,卻依然背叛,或許,是你影響了她?要知道,她可是咱們聖教的聖女,除了教主之外,她在教中的地位,幾乎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杜震宇笑不出來了。
他一聽到馮葉媚被制,便立即趕了過來,他倒真沒有想過自己是否真的在意馮葉媚。
即使現在,他對這個問題依然很困惑。
若說不喜歡吧,有時候又會想起。
若說喜歡吧,有時候又很頭疼。
但現在,他卻不得不在乎。
不知道怪老頭在馮葉媚身上種下了何種禁制,竟然能發現她被破身,而且猜中是自己所為。
那就意味著,怪老頭已經知道馮葉媚是自己的女人,若自己真表現得太不在乎,對方會不會真的殺了馮葉媚。
一想到馮葉媚會死,杜震宇就有些難過。
杜震宇不想馮葉媚死,但後者的死活,並不會真由他來控制。
而要保馮葉媚的性命,便不能表現得太過在意,或許,這本身就是一個騙局呢?
“我覺得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天真的以為我會在乎她的性命?”杜震宇一臉的困惑:“你不知道,這個女人曾經讓我頭疼了很長一段時間,還不停的刺殺我,我沒有殺她,已經算是仁之義盡了,我憑什麼在乎她的死活?”
怪老頭道:“因為她是你的女人,而且,說不定已經懷有你的骨肉了。”
杜震宇哈哈一陣大笑,笑得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他彎著腰,像是直不起身,指著怪老頭笑道:“你太可愛了,居然拿這種話來騙我,你不會真是太監吧,難道不知道如何才能懷孕,我有沒有播種,我自己心裡難道不清楚,還有,你懂生理衛生常識嗎?”
“你笑吧,笑夠。”怪老頭臉色有些難看。
杜震宇笑了一陣,終於不再笑了,然後道:“好吧,我不想和你這個死太監廢話了,你想要殺馮葉媚,不用來找我,我還忙,你走吧!”
怪老頭眉頭皺得更深,然後突然嘿嘿一笑,轉身便走。
他沿著河畔緩緩而去,看似極慢,卻又極快,轉眼間便將要離開杜震宇的視線。
直到這一刻,杜震宇的眉頭才真正皺起,然後他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在乎,但不能表現出來。
他想要跟蹤怪老頭,以便可以救出馮葉媚。
想要拿馮葉媚來威脅自己,那怎麼可以!!
杜震宇的跟蹤之術很高明,但潛行了不足兩公里,他竟然將怪老頭跟丟了,這讓他相當的沮喪。
站在河畔,看著遠處天邊有微微光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得明顯,杜震宇的心情差到極點。
遠處的馬路上,車輛的呼嘯聲已經變得多了起來,汽車的鳴笛聲此起彼伏,新的一天便要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