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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要能痛下決心,猛回頭重新做人,世人不但原諒他們過去的不幸與失足,而且欽佩他們的勇氣與毅力。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爾等非但己身須得懂得,還要勸諫世人,棄惡從善,棄暗投明。

“念頭寬厚的,如春風煦育,萬物遭之而生;念頭忌刻的,如朔雪陰凝,萬物遭之而死。所謂‘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此戒疏於慮也;寧受人之欺,勿逆人之詐,此警惕於察也;二語並存,精明而深厚矣。‘見人只說三分話’。此三戒,明白了麼?”

八徒齊呼“明白了。”

靜尼走至鐵木身畔,蹲下,輕聲道:“師父,您身子骨還硬朗得很,尚未到古稀之年,又怎會就此離去,我等還要侍奉師父到百歲的。”

“是啊是啊,師父一定可以活到百歲,師父不會死的。”“對,上天有好生之德,師父一世的大好人,肯定不會死。”眾徒七嘴八舌的。

“人生在世,孰能無死,只求坦蕩蕩為人,不做虧心事,死又何懼。”鐵木靜靜道:“你們都出去吧,薛婉,你留下。”

眾人齊聲道:“是。”退了出去。只剩下鐵木薛婉二人留在石室內。

待眾徒離去,鐵木從懷中掏出一個霞彩玉鐲來,交到薛婉手上,道:“婉兒,你師父我就要去了,我去了之後,你便拿著這個鐲子去西北方隔此地十二里地的‘定風門’,求見定風道長,將這封信交給他,他自會留你。到時你便要勤加練武,不得偷懶,明白了麼?”說罷從坐墊下拿出一封淡黃色信封來,交給薛婉。

“徒兒明白。”

“還有一事。婉兒,你可知我出家之前姓什麼麼?”

“徒兒不知。”

“我告訴你吧。這也便是我反對你殺方天問的緣故。我姓方,方天問便是我的親弟弟。”

薛婉聽了很震驚,但沒有任何言語,也沒有任何表情。

“我弟弟對不起你家,但是我不能殺他,他是我弟弟,我只能救活你,撫養你長大,教你武功,幫你回到萬獸教,做你的教主來補償你。婉兒,這十一年來,我沒吩咐你做過任何事,今天,我求你一件事,不要殺害天問,否則我死也不會瞑目的。婉兒,答應我,好麼?”

薛婉站在那兒,不知該說些什麼,也不知該做些什麼。她的眼前浮現起薛神勇當日在豹子嶺黑風崗死時的情形了,是那麼可怖,她至今還記得,她會永遠記得。她還時不時地從夢中驚起。她立誓要殺盡仇人,是以勤學苦練,就等手刃仇人那一日,可如今師父的遺言居然是要她不報仇了,她該如何是好。既然師父是自己殺父仇人的姐姐,為何她還要救活自己,還傳授自己武功呢?她著實想不透,她也不再願想了。

“恩。”

鐵木待得薛婉“恩”的一聲音落,便閉上了雙眼,往旁邊一倒,大概是仙逝了去。

薛婉收好鐲子和信,走出了石室。七個師姐立即圍了上來,詢問。薛婉突然落下一滴淚來,道:“去了。”

第二日,薛婉一早便收拾行裝,前往定風門去。

定風道長看完那封信,問道:“薛婉,你師父怎麼了?”

“於昨日仙去了。”

定風聽後不免傷感,只是默默地將玉鐲子與信收好。然後道:“你師父給你取法號了麼?”

“沒有。”

“那以後在這兒便叫你‘飛花’如何,與我那些劣徒同屬于飛字輩。”

“謹遵師命。”

當年定風與鐵木二人本是情投意合,本待結合之時,突然得知另一女子懷了他的孩子。鐵木一氣之下,殺了那個女子,一屍兩命。時鐵木尚屬君山門人,後來性格越來越乖戾,又常常與其他門人意見不和,便自立門戶,開創了鐵扇門。定風只覺自己太該死了,絲毫不怪她,跟著在這崑崙山上鐵扇門不遠處創了個定風門。鐵木和定風皆為二人法號,真名早已不用了。只是不同的是,鐵扇旨在培養些可造之材來,而定風卻無此意。他也收了不少徒弟,只是能者少之又少,方雲在其中算得上是頂好的了。他雖自己武藝高強,卻本就無意收徒,因此寺內諸事諸人他皆不關心,連自己有多少徒弟都不記得,卻對鐵扇門的事關心得緊。

飛花習武多日,忽覺這定風門武功招招旨在破她鐵扇門的扇法,定風門長劍與鐵扇門鐵扇簡直格格不入。定風如此費盡心思地創出這些劍法,不知為何,不由開始佩服起定風道長來。佩服他的耐心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