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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打給他啊,乖。。。。”

喬桐看著胥克念那雙眼睛,雖然現在承受還為時尚早,但生離死別,總是要去面對,縱然不忍,卻還是說道:

“別打了,水長東一直昏迷,聽不見的,剛醫院就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

“你胡說!”胥克念惡狠狠地盯著喬桐:“我非要打給你看,我非要讓水大媽活蹦亂跳的接電話,我氣死你!”

喬桐:“。。。。。。。”

秦維賢看了一眼喬桐:“讓他打吧。”又低聲讀小念說:“我幫你撥號,你來跟水老師說話好不好?”秦維賢一手環著胥克念,將其繞進懷裡,一手在手機上撥號,胥克念只專心的盯著螢幕上出現的數字看,仔細的監督著秦維賢的動作,生怕他撥錯號碼,終於撥通後,在等待接通的事件裡,秦維賢用口型一字一句的對喬桐說:

“說不定聽到電話,水老師還能多撐一會兒。總要見最後一面的吧。”

喬桐想想也對,只得悶悶的嘆了口氣。

“嘟――嘟――”車廂裡令人壓抑的安靜,彷彿一切都靜止了。

同一時間,醫院裡,水長東的病床。

生命體徵測量儀裡顯示著一堆不容樂觀的數字,得知訊息的老師,同學守在門外,病房裡遠離病床的手機鈴聲不知疲倦的一聲聲的響著: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玫瑰的紅,燒空綻放的夢。。。。”

有護士要將手機摁掉,但觀察的醫生制止了她,指著驟然正常起來的生命體徵儀說道:“讓手機響,你們看,他對這段鈴聲有反應。。。。”

胥克念一遍遍的打,直到車子連闖若干個紅燈,交警在後面跳著腳的罵,喬桐趕緊往交警大隊去了好幾個電話之後,終於車子停在了醫院。

胥克念下了車,瘋了一樣奔向水長東的病房,期間一直在反覆撥著水長東的號碼,未曾間斷,直到越來越接近目的地,隱隱已經能聽到水長東的手機鈴聲:

“握在手中流失於指縫。。。。。”

“水老師。。。。。”胥克念淒厲的喊著,在衝入病房的時候,腳下一軟,跪了下來,有護士想扶他起來,但胥克念顧不了這麼多,跪在地上的角度,恰好可以平視水長東的臉,這張臉,明明就是平常睡覺的樣子啊,彷彿隨時都能醒來,溫柔的對自己說:

“小混蛋,餓不餓?老師給你做好吃的啊?”

“老師喜歡你,你比他們都真,不管你如何出名,都是來我這兒蹭吃蹭喝的小混蛋。”

“小混蛋,老師走啦。。。。”最後一句,胥克念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水長東明明躺在床上,身上插著各種管子,但胥克念就是聽見水長東用平常溫柔的語調,輕快的跟他告別。甚至能感受到水長東如平常一樣摸他腦袋時溫柔的觸感。胥克念下意識的回道:

“老師別走。。。。”

“嗶- - - -”生命體徵測量儀發出一聲哀鳴,顯示器上一排毫無起伏的橫線,手機鈴聲仍然在唧唧歪歪的唱著:

“又落空。。。。。。”

36、見信如晤 。。。

水長東的律師跟水長東是好朋友,因為水長東父母早逝,又無妻兒,故而所留遺產遺願都由律師來公佈,胥克念想著既然無法為水老師養老,那麼就要好好的為水老師送最後一程,但其實水長東的所謂“後事”,非常簡單,律師拿出一本公證過的水長東親自簽署的《遺體捐獻協議書》,遵照水長東的遺願,將全部遺體捐獻給醫學科學事業。按照水老師的意思,葬禮從簡,最好是不辦,但水長東是B大培養出來的人才,在B大拿了一個學士學位,兩個碩士學位,一個博士學位,畢業後婉拒了外國高校對他的邀請,堅持留在B大任教,多年來培育出諸多優秀的學生,所以B大師生對於水長東的感情非常深,學生和院裡還是堅持自發的成立了治喪委員會,為水長東舉辦了一個小型追悼會。

胥克念這幾天常常獨自一人發呆,他總想著為水老師養老送終養老送終,以前每每想起或是跟水老師聊天,總覺得這是很遙遠的事情,起碼得等到水老師老的走不動了,自己也已經是年近花甲的老頭子了,卻沒想到自己未過而立,水老師就已經不在了,不單沒讓自己養老,遺體一捐,連送終都不需要。

在準備追悼會的這段時間裡,胥克念拒絕了所有的採訪,片約,喬桐一向在大事上十分靠譜,一直在幫他善後。這段時間,胥克念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魂魄般,將自己關到水長東留給自己的一處房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