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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覺睏倦,便卸了釵環,脫了鞋,隨便找了一個秋香色素面錦緞迎枕,頭枕著歪在東里間的軟榻上。

正睡得迷迷糊糊間,覺得有人在輕輕地拍自己,這才睜開眼睛,迷迷瞪瞪地看向來人。

謝詡見她伸手掩嘴打了個秀氣的呵欠,又撓了撓了頭髮,將一頭黑髮搞得蓬蓬的,還似沒有回過神來,不由失笑。於是起身到桌邊倒了一杯水,用手背貼著杯沿,試了試溫度,遞給她。

“怎麼樣?醒了沒?”謝詡看著她喝了幾口水,便將杯子接回。

顏秉初點點頭。

謝詡笑了笑,出屋喚了綴幽進來,自己便坐在明間的桌邊。

綴幽見顏秉初還呆呆地坐在榻上,急忙打了盆水,絞了帕子,又重新抿了頭髮。

“姑娘,世子在外間等著呢。”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顏秉初便走出東間,謝詡回過頭笑道,“這回清醒了?”

顏秉初不理他,自顧走到桌邊坐下。

謝詡自知理虧,仍舊笑著,問道,“那支簫喜不喜歡?”

顏秉初板著臉道,“我又不會**,你送我做什麼?”

綴幽正巧端著一碟紫葡萄上來,聽顏秉初說話這麼不客氣,有些著急,放下碟子,暗暗推了推顏秉初。

顏秉初閉緊了嘴巴。

謝詡等著綴幽下去,就起身坐到顏秉初身邊,小聲地笑道,“我錯了還不行麼?我也是心急了些,你看,老祖宗和娘都著急,急巴巴地定下了,早定晚定不是都一樣的麼?那支簫你喜歡不喜歡?”

顏秉初伸手摘了一顆紫透了的葡萄,見好就收,點點頭道,“嗯,很漂亮。”

謝詡追問,“僅僅是漂亮而已?”

顏秉初偏頭狐疑地看著他,“那還有什麼?”

謝詡正垂眼替她剝著葡萄皮,修長的手指尖一顆圓溜溜地紫色珠子煞是好看,他剝了一顆輕輕地送到顏秉初嘴邊,顏秉初歪頭躲開,他便笑了笑,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裡。

“快說呀”顏秉初催他。

謝詡笑道,“比如——有點眼熟什麼的。”

顏秉初立即拍手道,“是有點眼熟”又問,“為什麼?我是在哪裡見過?”

謝詡依舊送了一顆葡萄到她嘴邊,笑道,“你吃下去,我就告訴你”

顏秉初垂眼看了看嘴邊的葡萄,這個實在太曖昧了她搖了搖頭,謝詡也不勉強她,依舊放在小碟子裡。

果然半晌沒說話。

顏秉初不知怎麼的,越發地想知道那簫是在哪裡見過,她仔細地想了又想,卻仍是毫無頭緒。

她看了看謝詡,依舊慢條斯理地剝著葡萄皮,自己卻不吃,她面前的小碟子裡已經堆了好多。

“好了,好了,我不要了。”顏秉初用手掩著碟子,擋著他送過來的葡萄。謝詡笑著看她一眼,將手微微一抬。

顏秉初四處看了看,屋子裡的丫鬟早就退了出去。

她想了想,便低頭一口將葡萄含在嘴裡,鼓著腮幫子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含含糊糊地道,“快說,快說”

謝詡用帕子擦了擦手,看著她微微一笑,慢聲道,“你還記不記得福州興福寺的後山?”

福州興福寺?她只去過一回,興福寺的後山是上香的女眷休憩的院子。後山。那隻簫。落水的少年,手裡的玉簫……顏秉初睜大了眼睛,驚詫地指著謝詡,“你……你……就是那個陰……”

“陰什麼?”謝詡半揚著眉毛,不解地問。

“……英俊之才……”顏秉初乾笑兩聲,心裡猶自震驚地上下打量著他,看起來一點都沒有那陰測測的樣子啊。

謝詡面上顯然不信,他笑道,“那回你可是推了我一把,我至今還記著呢。”

小心眼的男人,顏秉初心虛地挪開臉。

“那回又不關我的事……”顏秉初小聲道,“是你自己掉進去的。”姿勢還那麼醜……

謝詡很是善解人意,“既然現在你已經是國公府的人了,”說道此處,不提顏秉初,饒是他自己臉也微微熱了一下,“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同你計較了。”

還不等顏秉初反應過來是誰跟誰計較的問題,謝詡又道,“那簫你收好了,還有塊玉佩呢?有沒有帶著來?”

顏秉初想了一想,問道,“那塊雙燕銜草的白玉佩?”

謝詡微微點頭。

東西都不是顏秉初自己收的,這些人送的玉佩應該不會帶著來,她想了想,便起身走到廊下喚綴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