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他的頭上,他看不到的是吉吉手臂上的綠色圖騰在瞬間活了起來,遊弋飄動,發出柔和的綠色光芒,而那光芒聚集在一起,正照耀在他的頭頂……
在秦祥兒竊笑聲中,風歧和文森第一次不約而同的目瞪口呆,他們的表情漸漸地有些扭曲,最後終於沒有忍住,齊聲爆笑了出來。
“呵呵,不要生氣,真的很好笑嘛……”
秦祥兒一邊躡手躡腳的穿越陰暗的地牢走廊,一邊小聲的說道。
只不過,他的安撫對於跟隨在他身旁的金髮少年並沒有半點效果,他氣憤的指了指自己的頭頂,忿忿的低斥道:“不生氣?我怎麼能不生氣?換誰被你陷害,頂上個這種怪東西,也不會有好脾氣!”
此時,在風岈柔軟金髮的頭頂中央,兩片肥綠的葉片託著一枝碗大的花朵。
這朵花長的分外奇怪,在原本應該生長花蕊的中央取而代之的長了一張巨大的紅唇,紅唇四周,則圍繞著一圈嫩黃的花瓣,鮮豔的色彩搭配下來有著十足搞笑的結果,花兒隨著少年的移動搖搖擺擺,偶爾還會從那張大紅唇中發出聲來……
“它不是怪東西,它叫『解語花』。”
語調分明是吉吉的聲線,原來,操植師的吉吉可以透過這朵奇怪的花,在一定距離內通話聯絡,掌握分兵兩路的己方几人間彼此的行動和遭遇。
無疑,這是一項很有用的措施,但是前提是不要栽在自己的腦袋上。
風岈忿忿的前行著,眼神射出毒箭,狠狠刺向前方陷害自己的半獸人,不過,很可惜,對方身體強健,神經粗若水桶,對於他惡意的視線連個噴嚏都沒打。
“岈……”文森從背後趕上來,剛一開口,就收到了雙生王子殿下氣急敗壞的眼光,他惡狠狠恐嚇的說:“你要是敢嘲笑我一個字,你—就—死—定—了!”
文森卻全然沒有被嚇倒,微笑著指著前方說:“我想告訴你,前面該向左拐了……”
相對於另一隊同伴熱鬧的相處場面,風歧和吉吉這一隊的相處,就是徹頭徹尾的冷場。
當頭好壯壯的傭兵老大狂武,裝作酒鬼引起巡邏禁衛注意,而眾人悄悄躍過宮牆,分成兩路潛入地牢開始,風歧和吉吉兩人就沒有開口交談過。
沉默中,兩人的行進方式格外特別。
他們挑選的這條路線上,巡邏守衛比較密集,雖然因為即將到來的親王婚禮而警戒放鬆,但是仍然可以不時看到三三兩兩的衛兵們來回走動,因而,採用尋常的方式行進將會非常困難。
於是,他們走在挑高的地牢天花板上。
無視於地心引力,在天花板上如履平地的走法,有著驚世駭俗的效果,只是,在下方睡眼惺忪的衛兵們,就連偶爾拉長到下方的影子也沒有注意,更不用說誰抬起頭來,看到這奇特的一幕。
下方走廊上排列著兩排厚重的生鐵大門,大門後方的牢房裡,不時傳出奇怪的聲響與叫罵,吉吉聽在耳中,不禁皺起了眉頭。
目不視人的她,其實是依靠聽覺來感知四周的,在她的髮鬢間戴著一朵紫紅的鈴蘭,這種奇特的植物無時不刻的散發出一種超聲波,而身為半妖精血統的她擁有的那雙尖耳,可以接受到超聲波遇到障礙後反射回來的音波,故而能分析辨識身外的環境。
但是,太過靈敏的聽力,卻讓身處地牢的她,聽到太多骯髒的東西。她不禁抿緊了唇,飛快向前行去。
他們走了很久,按照地圖的指示,幾乎將西側地牢上下三層都走了一個遍,風歧奇怪的發現,在前頭領路探索的矇眼女子,從頭到尾一步也沒有停頓,只是偶爾對著從腦後髮髻伸出至腮旁的一朵粉色喇叭花說話,以此和地牢另一端的風岈等人交換訊息。
終於,當他們走到地牢三層某處不見衛兵的地方時,他忍不住,出聲問:“還沒有發現嗎?”
吉吉第一次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說:“你終於還是說話了,我都以為你是木頭呢。”
風歧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來,他不再說話。
“得了,我也不開玩笑了,祥兒他們那邊是還沒有訊息,至於我們這邊,我還沒有發……啊……”
話才說了一半,吉吉的手腕突然被風歧抓住,向後一拽,整個身子直撞在了風歧懷中,吉吉立時吃了一驚,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
“出了什麼事?”
她再笨也知道,不會有人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做出什麼出格舉動,剛剛的叫聲,不過是女性的本能反應。
風歧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