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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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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話中意思,若真有兵戎相見那一日,高家與威遠將軍都是與他一條船上的……這算是他真正的老底了吧?

還不止於此——“後來從遼北歸京,去過威楚府補武學半年,家中祖母身子日漸不用,請旨將我調了回來,大理段家也使了把力,令我得了個‘雲麾將軍’的虛職,在禁軍中做個總教頭。”

又與那日那英挺少年放她行對上了,他這般頂天立地的偉男子,不消使甚陰謀手段,能得了旁人愛戴,似乎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了。

“那屆時……”

“嗯。”

兩人彷彿打啞謎似的,將竇家最後的底牌也交代了,二人均鬆了口氣。元芳想的是,把她當自己人的感覺挺好,而江春則是曉得了他果真不是以卵擊石,屆時到底誰是卵誰是石還未知呢。

她真榮幸,能識得他這般偉男子!她只覺著此時的自己,心是熱的,渾身充滿一種竇元芳帶給她的自信與驕傲……當然,這種自信與驕傲終將會伴隨她的一生!

二人面對面坐了聊半日,江春再次吃下了半杯茶水,元芳摸著茶壺早不熱了,不再給她倒水,從懷裡掏出個紅綢包著的物件遞與她。

江春笑眯了眼,有意打趣他來緩和緊張的氣氛:“元芳哥哥莫非還給我備了生辰賀禮?”心內難免就想到了去年那隻“獅裝大佬”,他的禮物……倒是出人意料,也不知今年會是啥。

她隔著紅綢摸了一下,感覺該是個頗有分量的物件,待拆開那綢布,果然是個“有分量”的好東西。她用手掂了掂,少說也得有五六兩了。

只是……這支五六兩的銀簪子她要如何戴得出去?也不知是用甚銀打的,看著也才數寸長的鳳喜牡丹簪,拿在手裡卻是沉手的。

“那日車上那隻,被我拾走了,成色太差……”

那倒是,不過圖便宜買的而已。現在這隻,成色比那便宜貨錚亮,花樣也是栩栩如生的,花葉其間居然還做了雕花鏤空……工藝自是甩了“便宜貨”幾條街。

但,這般異常的沉手,這簪子在江春腦中已經變身成了金光閃閃大拇指粗的鏈子了——暴發戶標配!

見小姑娘嘟著嘴不樂意,元芳又摸摸鼻子,不自在道:“你先將就著戴戴,若不喜歡就留著賞玩罷,日後……日後,若有機會,再給你挑好的。可好?”

他那欲蓋彌彰、小心翼翼的商量語氣,江春反倒軟了心腸,笑了笑:“哪有?我很喜歡哩!”

見元芳還不展顏,笑不出來的樣子,她狀似自然的拉了拉他放桌上的手,定睛瞧著他:“只要是元芳哥哥送的,我都喜歡哩。”

話未說完,臉已經紅透了。這是她兩輩子加一起四十多將近五十年裡,第一次主動說情話。“前世”雖然在情濃之時也會說些,但都是被初戀男友逼著說的,他似個孩子般,她要不說就賭氣不樂,她為了不節外生枝,也只得咬牙敷衍他幾句。

但此時此刻卻不一樣,她喜歡,她就是要表達出來,她想令他曉得她的歡喜。

元芳果然舒展了眉眼,回握了她手,雖一字也未說,卻勝過千言萬語。

“對了,你再好生瞧瞧這簪子。”

江春被他一提醒,果然重新拿起來仔細瞧了瞧,成色、花樣、工藝是上等的,並無何異常之處,只是份量太重……難道還有甚玄機?

心內琢磨著,手就在那簪子頭尾摸起來,可惜上下里外的被她摸遍了,也未曾見到甚機關精巧的,只是在簪子尖頭上摸到個一道道的凹槽,極其細小,與那鳳凰尾巴融為一體,湊近一看,是個“春”字。

這是給它打了個她的烙印?

“這是你的。”元芳意味深長。

江春正疑惑著,只聞他用手打了個響指,外頭就進來兩個男子——葉掌櫃與個普通到令人過目即忘的中年男子。

葉掌櫃還好,經營著東京城最大的酒樓,迎來送往的身上自成一股從容氣質。那男子卻是普通的灰棉衣裳,尋常的不俊亦不為醜的樣貌,渾身瞧不出甚氣質,只覺著似街面上迎面走來的任一男子。

那兩人口稱“葉某”“項某”對著元芳行了一禮。

元芳微微頷首:“罷了,兩位跟隨我祖母多年,現又跟了我二十年,是我竇家元芳名副其實的肱骨幹將了。你們且與春娘子說說情況。”

兩個對視一眼,葉掌櫃先跨出一步,說起了來歷:“葉某汴京人士,三十年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