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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有她曉得了。

鄧菊娘只覺心口氣悶,越想越是氣惱,她段麗娘哪來的臉面如此羞辱她的孫子?!老人家氣得在桌上重重拍了一掌。

想到上回淳哥兒中毒之事,老人家就看著竇元芳眼睛問:“你母親可是早已知曉了?”所以她才對淳哥兒下手。

元芳猶豫片刻,不甚確定起來:“孫兒也不知。”

鄧菊娘沉吟片刻,又問:“她是如何金蟬脫殼的?”想她個弱女子,上京也不過兩年不到的光景,手邊使喚的也就幾個大理來的家奴,哪有那本事“逃出生天”?

元芳看了祖母一眼,方道:“據孫兒查到的,當日產婆是被小秦氏買通了的。”

鄧菊娘就點點頭,怪不得要將她支走,她二人歷來親密,比大秦氏這親婆母親厚不少。其實這也是段麗娘不長腦子了,庶母與她個嫡長媳本就是敵對的利益立場,能有什麼真情實意?小秦氏這般針頭線腦風花雪月的籠絡她,不過是故意膈應、噁心大秦氏與元芳罷了。

幫著她遁走,也不過是將這“膈應”的殺傷力最大化罷了。

只是,段麗娘都私奔這多年了,為何小秦氏還未放出這“大招”來?過的時間越久,元芳對麗孃的痛恨越淡,這“大招”的殺傷力可就漸弱了。

鄧菊娘心內有個不太妙的預感。

難道……她隱而不發,是因為還有更大的招兒?

會是什麼事,她一時又想不到,只想起今日大理那位的突然造訪,問道:“淳哥兒他外祖母又是怎來的?”她並未給她下滿月酒的帖子,元芳再婚時倒是給她去過信,說是腿腳不好,不來京了。

“玉環半月前剛從大理來京。”

見祖母滿臉疑惑,元芳又解釋了句:“就是段氏以前的大丫鬟,後來改名玉珠。”

鄧菊娘恍然大悟,那丫頭去年攛掇著春兒趕走生養婦人,只留她一人獨大……怪不得瞧著她有些面熟,原是段麗孃的人。

老人家突然就鬆了口氣,若她當日未找珍珠來問過,將她繼續留在春兒身邊……後果不敢想象!

想到珍珠,老人家這才想起被珍珠抱了去自己院裡的圓姐兒來,著急道:“哎喲!咱們說了這久,圓姐兒還在我院裡呢,我這記性……不行,我得瞧瞧去,剩下的事咱們宴後再說。”

說著就急忙出了門,往自己院裡去。果然,那小胖丫頭又睡著了,阿陽與珍珠正寸步不離的守在床前。

“我乖孫睡得可好?”

阿陽小聲答:“哎喲喂!小娘子不得了,自睡下後哼都未哼過一聲,老奴就從未見過這般乖巧的好孩兒!”

鄧菊娘繃著的臉瞬間就眉開眼笑了,忍不住得意道:“那是!這丫頭啊,既隨了她爹的好體格,又隨了她/娘/的好性子!”

想起這都大半日了,老人又問珍珠“圓姐兒今日吃過幾回奶了”“最後一回是何時吃的”,曉得快到她習慣的“用餐”時間了,就使珍珠:“你去瞧瞧二郎娘子可還在翡翠閣,將她請來一趟。”

天大地大,哪有乖孫的吃飯問題大?!

果然,江春這邊才跟著珍珠進了院子,裡頭小胖妞就微微動動腦袋,捏著小拳頭伸了個懶腰,小扇子般的睫毛動了動,慢慢睜開眼來。

鄧菊娘先前滿腔的憤怒,都成了一灘水,暖著聲音哄她:“我的乖乖哦,可醒了,可是肚肚餓了?你阿孃這就來咯!”

江春直到從祖母懷中接過閨女,才覺著這顆心踏實了,閨女好好的,如這一個月來的每一日般,睜開眼來就找她……這種被依賴的幸福感與滿足感,是旁的事上無法得到的。

餵過奶,江春將她奶嗝拍下去,包裹嚴實了交與阿陽,又使了那兩個武婢隨侍左右,方才攙著祖母去了園裡。

酒宴就要開始了。

在花廳內玩投壺的幾個孩子,早就玩到園裡亭子去了。宮裡來的內侍特意避開水塘池子,將他們帶去那半人高的假山叢中,幾個爬高上低那麼點高度,也倒是不消擔心。

文哥兒年紀最大,已經能夠指揮動一群孩子了:將亭子石墩指作“大馬”,軍哥兒就去找了絲絛來拴在石墩上作“牽馬索”,武哥兒斌哥兒拿了兩個紅彤彤的果兒來作馬的“眼睛”,留姐兒就地揪了兩把嫩草來作“糧草”,蟬哥兒就鬧著要“上馬”,騎跨在石墩上,“駕駕駕”的叫著……

只獨獨淳哥兒一個,在旁小心翼翼看著。

軍哥兒脾氣大大咧咧,見他不敢上前來,就安慰他:“你莫怕,這不是真的馬,不會踢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