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魏儔跟國師還吵吵鬧鬧,動手動腳時,鍾自羽獨自分析出了一些內容:“李勤不可能知曉遺址之事,那麼唯一有可能告訴他的,就是柳玥。”
李勤一開始已經對柳玥失去興趣了,是在接到柳玥的信後,才出發前往清風鎮,那麼信上的內容會是什麼?有可能,是關於她的身世嗎?
柳玥的身世不是秘密,但也不到廣為人知的地步,國師知道,因為他對修仙問卜早就心懷嚮往,因此一點蛛絲馬跡,也要挖地三尺,柳蔚他們知道,因為他們本就來自同一個地方。那麼有沒有可能,李勤也知道柳玥的來路呢?
如果他也知道,那一切就能說通了。
柳玥就是從兩江來的,李勤被其父趕出家門,前途盡失,為了重新崛起,他需要獲得臨親王的信任。而要說服臨親王,他自然就要拿出一些乾貨,他因為知道兩江的詭譎,因此在那流傳京都的遺址秘密爆發時,他就將兩件事聯絡在了一起。
鍾自羽扭過頭,看向國師:“你說這裡就是大江縣舊址,李勤沒有反駁對嗎?”
國師回憶一下,點了點頭:“他只說命人下水深查,並沒否決我的話,不過傍晚時我聽侍衛說,臨親王已經派遣親信回程,說是要撥人過來。”
鍾自羽明白了:“霧裡看花,始終看不真切,想要證明這個李勤到底有幾斤幾兩,還需試上一試。”
“如何試?”國師問。
鍾自羽將頭靠過去,壓低聲音,與國師嘀嘀咕咕起來。
……
第二日,國師又找到了臨親王。
臨親王現在一有空就站在甲板上往外看,好像整片江洋都被他承包了。
國師挑個了李勤在的時間,特地去跟臨親王稟報,說自己又夢到了水龍王。
臨親王高興壞了,差點抱著國師親,然後立刻問他,神靈有什麼提示。
國師慢慢的看了李勤一眼,指著前方的江面道:“南邊行船半日,有道礁石坡,那坡正是大江縣當年縣牌坊的位置,那邊水勢較低,從此潛入,可更容易探查水底。”
臨親王立馬命人放下小船,要帶人親自前往。
李勤卻在此時咳了一聲。
臨親王聞言,心裡一突,沉默下來。
國師倒是懂事,冷笑一聲,直接躬身告辭。
國師走後,臨親王才問李勤:“先生認為不妥?”
李勤天生狹窄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他看著臨親王,又看著前方的江面,淡淡的道:“昨日才說無濟於事,一夜過去,便尋到了什麼礁石坡,王爺不覺得國師說話,有些前後矛盾?”
臨親王愣了一下:“不是說昨晚才夢到的嗎?”
李勤看著臨親王的眼睛,目光幽幽的:“看來比起李某,王爺更信任國師?”
臨親王皺了皺眉,不太高興:“先生與國師,均為本王左膀右臂,先生口稱國師不可信,那挖掘遺址之事迫在眉睫,先生又有什麼法子,能助本王?”
李勤繃了繃臉:“李某即便一時半會兒拿不出章程,也不會有心陷害王爺,可王爺豈知國師是否包藏禍心,心懷叵測?”
臨親王有些不耐煩了:“先生僅憑一己之利揣測他人,若說國師不善,先生便拿出證據,證明他如何不善,若無證據,不就成了含血噴人嗎?”
二人的爭執到最後,自然是臨親王勝利,一刻鐘後,臨親王便帶著親信與三艘小船,一路往南行駛,國師自然也在船上,與之同行。
而大船之上,李勤沒有去,他黑著臉站在甲板上看著眾人離開,隨即轉身回房,氣憤之下,揮手掀翻了桌椅。
房裡乒鈴乓啷的一陣,嚇得過路的侍衛僕從瑟瑟發抖,逃之夭夭。
而魏儔與鍾自羽,也在這時,走近了李勤艙房的隔壁,船上隔音不好,木料簡陋,魏儔撬開提前挖好的牆板一角,從那小洞,看到了隔壁房裡正氣得來回踱步的李勤。
李勤氣在國師後來居上,將他比了下去,因此發了一通火,可發完火之後,他還是需要思考應對之策,於是,魏儔就看見他從床板底下拉出一個小盒子,那盒子是上了鎖的,他從隨身佩戴的鑰匙,將鎖開啟,從裡面拿出一疊信。
將這些信一一拆開,反覆翻閱,直到兩個時辰後,他才一臉心滿意足的將書信收攏好,小心翼翼的放回原處,整理了一下衣冠,出了房間。
沒多久,兩個婢女進來打掃。
直到兩個婢女也離開,魏儔和鍾自羽才從隔壁房間潛入,摸進李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