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收了那銀子,琢磨一下,藏進了袖子裡,隨手招呼一個手下,道:“你陪著這家小公子去採買,讓他僱個人,僱的人身份要查明白,不明白不能放。”
小黎立刻滿臉是笑:“勞煩了。”
那士兵對他的尊重很受用,也沒提要上他們船去搜查,揮揮手讓他快去快回。
帶著一個士兵和船工,小黎直接去了離碼頭最近的僱傭所,還有『藥』材行,米糧鋪,僱了一個身量高大粗壯的丫鬟,買了米糧,又買了些大大小小的『藥』材,這便要趕緊走了。
誰知回來的路上,恰好碰見『亂』子,是有個碼頭工人說自己錢袋丟了,他懷疑是旁邊燒餅攤的老闆偷的,正在扯皮。
這動靜引起很多人注意,小黎不禁往那看了一眼,就一眼,他頓時眼皮一跳,抬步走了過去。
跟著他計程車兵皺眉道:“別多事!”
小黎笑著道:“我買兩個燒餅,我妹妹喜歡吃。”
士兵不太高興,但終究沒說什麼,跟著他一起去。
那燒餅攤的老闆和碼頭工人還在吵架,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小黎要兩個燒餅,還要剛出爐的,燒餅攤老闆不可能有生意不做,便一邊開爐子,一邊罵那工人。
那工人卻不依不饒,直接上去搶燒餅攤老闆的鍋蓋,這一下就動起了手,兩人一衝一撞,把鍋爐都撞翻了。
小黎連忙後退幾步,跟著他的那個士兵趕緊上去呼和調停,而小黎躲到人群中,手心裡多了一張紙條,是那個碼頭工人,也就是武鴻給他的。
趁著那士兵分身乏術,小黎趕緊看了紙條上的內容,裡面的字是武鴻寫的,問他為什麼在這兒,小黎趕緊開啟自己的『藥』材包,從裡面撿了幾樣『藥』材,又從燒餅攤拿了張油紙,包裹住,打了個結。
等到士兵將碼頭工人和燒餅攤老闆都嚴懲了一番,小黎就一臉驚恐的上前,把那油包遞給碼頭工人,道:“大哥,您這手都被燙爛了,這幾樣『藥』是止疼的,您拿回去煎了敷,敷三天就能起疤。”
油包紙沒有包嚴實,士兵從開口看到裡頭放的的確都是『藥』材,他頓時皺起了眉。
小黎忙主動解釋了一句:“別怕,我家也做『藥』鋪買賣,我認得『藥』,『藥』肯定不會給你拿錯,不信你拿到『藥』鋪去讓掌櫃的看。”
他都這麼說了,士兵總算消減了疑慮,而那碼頭工人也快速的接過了『藥』,悶悶的說了句“謝謝”。
小黎面『露』微笑,看了眼狼狽的燒餅攤,道:“我還是不買燒餅了,走了走了。”說著,帶著買來的丫鬟和船工,出了人群。
士兵當然跟著他,一路送他到了碼頭,才算任務完成。
小黎只去了半個時辰,東西採買好就上船,和他之前說的一樣,路上那點小『插』曲,跟著他計程車兵,沒有與其他人說,也沒當回事。
他們的船靠岸半個時辰,又極速的行駛走了,一來一回,如過眼雲煙,沒令任何人多心。
而同一時刻,武鴻捂著燙傷的手臂,抓著那包『藥』材,快速的回到了大雜院。
大雜院裡自從傍晚後,氣氛就很壓抑,昨日駐軍大營的冷意元帥帶來一個訊息,說是他們的通訊渠道出了問題,柳司佐聽了前因後果後,表情變得非常難看,武鴻雖然沒有細問個中深因,卻還是感覺得到,柳司佐整個人都很焦躁,很煩悶,三王爺倒是一直陪著她,可情況似乎並沒有什麼好轉。
今日看到小黎公子出現在青州城,武鴻真的嚇了好大一跳,故此才想方設法的與他聯絡,甚至不惜燙傷自己,現在手裡抓著這包『藥』材,他回來的路上都看過了,無論是『藥』材還是油紙,上面都沒字,他不知小黎公子這是什麼意思,但估計,只有三王爺或者柳司佐能明白。
武鴻進大雜院時,看到屋裡很多人,大家似乎在嚴肅的討論著什麼,看到他早早歸來,並且手上受傷,大家都嚇了一跳。
武鴻關了大門,趕緊將看到小黎的事說了一遍,柳蔚和容稜表情頓時都變了。
武鴻又把那『藥』材拿出來,道:“他只給了我這個。”
容稜看著那『藥』材,也是如武鴻一般,反覆翻看上頭是否有字,一番查探後,什麼都沒有,他表情越發凝重。
倒是柳蔚,沉寂了一天一夜的焦悶,隨著這幾樣『藥』材的出現,突然緩和了下來,她大大鬆了口氣,坐到凳子上,渾身癱軟的道:“沒事了,沒事了,紀坊主跟小黎在一起,他們沒有進青州城,現在應該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