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些草藥,柳蔚接下來要進行的事就容易了許多。
她將不同的草藥對毛蟲進行試探,有的直接讓他嗅,有的碾成粉末,進行調兌成漿,再擦到毛蟲的身上。
經過一個時辰的實驗,她將其中幾種毛蟲有反應的藥物記載下來。
然後再對這些藥物進行重組配方。
很快,結果出來了:“葵根草、金梗花、銀黃梅、烏蠶、木柳草、瀝葉……”
柳小黎看著孃親記錄的,端著小臉說:“葵根草和金梗花都是安神的,瀝葉和木柳草性味有毒,銀黃梅利竅,但需搭配伏甘子,烏蠶祛風瀉火,這幾種藥搭配起來能做什麼?”
柳蔚將毛筆放下,臉上沁出笑意:“能做的多了。”
柳小黎轉頭看向她:“爹,你知道了?”
柳蔚沒多說,只是吩咐:“將我的黃山丸和玉瓊漿拿出來。”
黃山丸和玉瓊漿是柳蔚研製的成藥,黃山丸用以止痛定驚,玉瓊漿用以安神助眠。
柳小黎不知孃親要幹什麼,只是乖乖將兩種藥拿出來。
柳蔚抖出兩顆黃山丸,再倒了半瓶玉瓊漿,再將方才毛蟲有反應的那些草藥都碾碎了調和進去,等到將一堆藥物兌成了很小的一灘泥漿般的東西,她直接將其倒入茶杯中,放到桌上,用鉗子夾起一動不動的毛蟲丟進藥漿內。
一進去,那黑黝黝的毛蟲便像活過來一般,慢慢開始伸展身子,最後甚至鑽進了藥漿裡不出來。
“果然沒錯。”柳蔚勾唇一笑。
柳小黎好奇死了:“爹,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容稜也在等待柳蔚解惑。
柳蔚沒有賣關子:“這蟲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外面很常見的毛蟲,不過有人將它們從卵開始培育,用不同的藥物將其養殖成一種特定的變異蟲,這種小蟲應該是從人的五官鑽進去,進入大腦後,開始啃噬人腦。你們看,這藥漿氣味,是不是類似人的腦髓?”
“這蟲子被這玩意兒養大,出於本能,進入人腦,便會進食同樣口味的食物。而這小蟲因為基因鏈發生變異,如果長時間失去食物,也不會吃其他的東西,那麼它就會進入死亡,就跟昆蟲的屍體會氧化成樹木的肥料一樣,培育這蟲的藥物中有些效能強烈,會使這蟲子不被空氣氧化,卻會被自身氧化,就等同於,停止攝入能量後內臟會立即進入衰竭,死亡之後,直接揮發成灰。”
“原來是這樣!”柳小黎一聽就明白了,頓時覺得自己孃親果然是世上最聰明的人。
柳蔚也很高興,她覺得她好像知道了所謂的南疆蠱術是什麼東西了。
可能就是微生物變異研究罷了,只是在遙遠的古代,這些近乎不科學的東西,被神化了。
兩母子情緒都很高昂,而站在一邊的容稜:“……”
所以,基因鏈是什麼?氧化又是何物?
……
柳蔚找到了毛蟲的癥結,要研製出剋制的配方就簡單多了。
將那藥漿裡涵蓋的藥材藥性都羅列出來,加上手裡有活樣本,她一整夜沒睡,鼓搗的可以說是熱火朝天。
容稜一直陪著她,柳小黎被攆回去睡覺了,房間裡,空氣安靜異常。
柳蔚很專注研究,即便知道身邊有一道視線長久凝固在自己身上,也沒因此分心。
等到四更天,她覺得脖子有些酸,忍不住仰頭想捏捏自己的肩膀,可手上全是草藥汁,一時分身乏術。
“不舒服?”身邊的男人倚著下巴,瞧著她問。
“有點酸。”
男人起身,竟直接走到她的身後,溫熱的大掌觸碰上她白皙的脖頸:“可是這裡?”
柳蔚很不自在,抿著唇敏感地掙脫:“不用了。”
“別動。”容稜聲音微低,淡淡的道:“你做你的。”
柳蔚還想拒絕,可這人捏了兩下她便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頓時到了喉嚨的反駁又給嚥了回去,但她不忘嘴硬:“我是為救你的人才熬夜,你本來就該報答我。”
男人低笑一聲,輕描的聲音從喉嚨溢位:“是。”
柳蔚撇撇嘴,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項工作福利。
研製藥物不是那麼容易,雖然知道了毛蟲的培育原理和食物配方,但要的目的不是殺死毛蟲,而是為了研究出一種藥劑,能讓使用人產生免疫。
俗稱疫苗。
誰也不知道這毛蟲是什麼時候被植入的,又是誰植入的,所以她要做的不光是給被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