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臉色蒼白,牙齒緊咬櫻桃粉唇,拳頭捏緊,低著頭,沒有說什麼話。
閱兒這時反應過來,忙撲上來,擋住秦嬤嬤,趕緊說道:“嬤嬤,這位,這位不是大小姐,這位是……”
閱兒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秦嬤嬤一個耳光,直接扇在閱兒那緊張的小臉上!
柳蔚豁然起身,將閱兒拉到她的身後,尚且赤紅的眼睛狠瞪著秦嬤嬤。
秦嬤嬤見柳蔚如此,卻是一笑:“不錯,這就是大小姐!大小姐您這個眼神,老奴可是一輩子也忘不了!”
柳蔚知道秦嬤嬤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嬤嬤性格尖刻,為人陰毒,素來喜愛搬弄是非,欺上瞞下,曾經原主為了閱兒,命人杖責過秦嬤嬤十大板子。
雖說最後老夫人出面,只打了三板子就過去了,但從此,秦嬤嬤卻是記恨上原主了。
但凡尋著機會,秦嬤嬤就要找找原主麻煩,對閱兒更是不假辭色!
如今往事再次重現,柳蔚又是為閱兒出頭,哪怕樣貌有損,秦嬤嬤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此人。
“大小姐您可知道,老夫人為了找您是費勁了心思!五年時間,彈指一揮,眼下既然您回來了,那便隨老奴去見見老夫人吧?老夫人就在大雄寶殿,走不了多久,請吧——”
秦嬤嬤說著,還笑眯眯的對柳蔚做了個恭請的手勢。
柳蔚冷冷的看著秦嬤嬤,嘴唇抿緊。
秦嬤嬤見她不動,哼了一聲,命令道:“萱兒,還不服侍大小姐出門?”
“是!”萱兒脆生的應了一聲,直接走到柳蔚身邊,伸手就要拉柳蔚的小細胳膊。
柳蔚“啪”的揮開萱兒。
萱兒腳下不穩,被柳蔚一揮,便摔倒在地。
秦嬤嬤寒著臉,說道:“大小姐,您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柳蔚眯著眼睛看秦嬤嬤:“你這老刁奴,怎麼還沒死?”
秦嬤嬤看柳蔚這是承認了,不怒反笑:“老奴豈敢!大小姐都沒死,老奴怎的敢死在您的前頭!”
“你……”
“大小姐,別磨蹭了,走吧,想必老夫人見到您,定是高興極了!要說您當初若也是這個容貌,還逃什麼婚?想必見您一眼,七王爺便會迫不及待的將退婚書送到您房門口了。說來您這五年吃的苦也真是沒意思,還不如當初就拿著刀子,往自己臉上割開了花,那不是省事兒多了?”
楊嬤嬤在後頭聽不下去了,進來,只給了秦嬤嬤一個眼色,對柳蔚福了福身:“見過大小姐。”
柳蔚看著楊嬤嬤,沒再說話。
楊嬤嬤低眉道:“大小姐,您走了五年,老夫人甚為掛念,既然回來了,便見上老夫人一面吧,到底是您的親祖母,您就一點不想那老人家?”
在柳蔚的記憶裡,這個楊嬤嬤是個嚴肅幹練的人,對著楊嬤嬤,便是原主也有幾分敬重。
柳蔚在心中揣測,覺得時候也差不多了,前戲也進行得並不違和,便順著楊嬤嬤的話,點了點頭道:“孫女不孝,自該向祖母請罪。”
“哼。”秦嬤嬤在旁尖酸的白了柳蔚一眼。
楊嬤嬤又瞪秦嬤嬤一眼,才對柳蔚做了個手勢。
柳蔚走出房門。
閱兒卻著急得不行,眼看又要哭了。
楊嬤嬤隨在柳蔚身邊。
秦嬤嬤跟在後頭。
萱兒從地上爬起來,路過閱兒時狠看閱兒一眼,笑道:“你膽子可真大,這次,看秦嬤嬤不打死你!”
閱兒瞪萱兒一眼,萱兒卻已經追上秦嬤嬤,不理閱兒了。
閱兒攪動手指,最後,還是隻能跟上去。
大雄寶殿,柳瑤正隨著母親與祖母跪在蒲團上參佛。
柳瑤的貼身丫鬟巧雲突然走來,貼著柳瑤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柳瑤聽完,清眸瞪圓,不可思議的問道:“此事當真?”
巧雲連連點頭:“真的,人就在外頭,就是大小姐,戴著面紗,秦嬤嬤說,大小姐好像毀容了。”
“毀容?”柳瑤嘴角忍不住勾起,眉眼彎彎的:“走,去看看。”
柳瑤正要抬步過去,被呂氏拉一把:“做什麼去?”呂氏說著,給了柳瑤一個眼神,讓柳瑤看老夫人。
柳瑤看過去,這才發現,老夫人不知何時正不悅的看著自己,似是對她在寶殿之上與丫鬟竊竊私語的行為不滿。
柳瑤吐了吐舌頭,趕緊上前,挽住老夫人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