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一下,組織了些語言,柳蔚停頓了好半晌,才將周玉兒已遭害之事,婉轉道來。
而一聽真相竟是如此,早已牽掛了一整夜的周氏夫婦與其大舅哥,頓時搖搖欲墜。
三人面如土色,那周玉兒的母親竟直接身子一厥,便要暈過去。
場面一頓混亂。
周家母親被其丈夫與大哥攙扶到椅子上,柳蔚上前,為其掐掐虎口,施行急救。
可哪怕對方心理清醒了,臉色卻依舊慘白一片,自己生的女兒,竟然在一年前便死了過去,這,這究竟是為何,她家女兒這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竟然連性命都給搭了進去。
周家母親痴傻半晌,便開始嚎啕大哭,胡哥和兩名衙役見不得這樣的畫面,齊齊後退數步。
柳蔚嘆了口氣,硬著頭皮上前安撫。
可不管柳蔚如何說,對方就是不聽,他們激動,柳蔚也可以理解,在現代時,柳蔚最不願做的,便是與被害者家屬見面認屍這一環,因為每次,那些眼淚都彷彿能將她淹沒。
“大人,我們的玉兒,她,她究竟是怎麼死的?”同樣激動的周家父親,卻尚存一絲理智,他掐掐眼淚,滿臉悲傷,卻執拗的問。
柳蔚思忖片刻,才緩緩道:“實則,死的那人,究竟是否乃兩位的女兒,本官還無法確定。”
“無,無法確定?”周家母親頓時不哭了,滿臉期待的望著柳蔚:“不能確定?大人可是說,有可能,死的那個不是我們家玉兒?”
柳蔚點頭:“的確有這個可能。”
“太好了,太好了,我家女兒福大命大,指定不是玉兒,指定不是玉兒。”不管是不是自欺欺人,但他們寧願女兒至今沒有訊息,也不想收到這樣讓人絕望的訊息。
柳蔚抿了抿唇,道:“若要確定死者是否是你們親生女兒,自是有法子的。”
周家夫婦頓時又緊張了,兩人對視一眼,眼中一片猶豫。
那周家大舅哥此時站出來,粗著嗓子道:“那指定不是我們家玉兒,不管有什麼法子檢驗,單憑大人吩咐!”他說著,又安撫妹妹妹夫:“不要著急,玉兒是個有福氣的孩子,不會是玉兒,指定不會是玉兒。”
話是這麼說,但他們卻不敢放心。
見他們願意測試,柳蔚知會胡哥一番,讓胡哥去工作室,將她的工具拿來。
胡哥去得很快,再回來時,手上已提著一套驗血工具。
驗血過程很簡單,柳蔚要做的,便是採取周家夫婦的血樣,再與那塊周玉兒的面板,進行化驗。
因為金南芸那邊,研製玻璃還有些時候,顯微鏡自然也沒做出來,柳蔚便只能用老法子,利用特質藥水,進行蒸療檢測。
這種檢測方式繁複,且結果不太穩定,但也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可能。
柳蔚打算多檢兩次,再取平均值,確定這第一具被發現的屍體,是否是周玉兒的。
dna匹配,是有許多講究的,周玉兒的面板已經過了一年,雖被保養得好,但裡面很多內部組織,已經流失。
要透過一塊外皮,提取裡面的dna資訊,再與周家夫婦的配對,其過程不只耗時,還需要極大的集中力。
被採取了血樣後,周家三人便被暫時安置在後廳歇息,由老殼頭看守。
柳蔚則進了工作的小屋子,鎖了門便半晌沒出來。
容稜醒過來後,才得知柳蔚一大早便去了衙門,像是說案子有了新進展。
他洗漱妥當,換了衣服,便也去了。
小黎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起床便沒見著孃親與容叔叔,揉揉眼睛,就去問珍珠和咕咕。
“我爹呢?”
珍珠桀桀桀的叫喚,咕咕也咕咕咕的叫喚。
小黎聽不太懂咕咕的話,但能聽懂珍珠的,加上連蒙帶猜咕咕的話,最後鬧懂了,就坐不住了,立刻跳起來就要跟著跑去衙門。
可剛剛下樓,小黎便瞧見小妞一個人站在走廊邊上,目光直直的看著樓下。
小黎走過去,推小妞一下:“你怎麼了?”
被這舉動驚醒,小妞回過頭,水淋淋的眼眸眨了眨,看著小公子的目光,滿臉不解:“咦,小公子,您也醒了。”
小黎抓了抓頭,覺得小妞有些不對勁,就探著腦袋,也往樓下看,一邊看,一邊問道:“你方才在看什麼呢?”
因為這時間不早也不晚,早膳時辰已過,午膳時辰還未到,此時,客棧是最清淨的時候,一樓的大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