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房間後。
柳蔚一出門,便瞧見樓下坐著的幾人。
容稜與母親正在說話,權王也來了,與之坐在一起,但只是沉默的喝茶,沒有說話。
“聊夠了?”身邊,一道不陰不陽的聲音飄來。
柳蔚轉首,便看到付子辰斜倚著門框,正看著自己。
柳蔚疑惑:“你有事?”
付子辰走過來,伸手,直接往她衣領處一勾,將虛虛的領子拉開一些,盯著那紅痕冷笑:“興致不錯,早上還百般憂心,一箇中午,就搞成這樣?”
柳蔚耳根燙了一下,將衣領拉回去,不高興的道:“你可知,習武之人,最忌諱有人碰脖子?”
付子辰嗤笑:“忌我,卻不忌他?我瞅瞅都不行,他就能咬成這樣?”
柳蔚煩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說什麼有用嗎?你聽嗎?”付子辰也來了火氣,眼睛瞥了眼樓下,哼了聲:“油嘴滑舌,巧言令色,這種人,不知你是如何看上的。”
柳蔚也順著付子辰的視線看下去,就看到母親正在笑,容稜似乎說了什麼有趣的話題。
說實話,柳蔚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容稜。
容稜性子冷,脾氣還硬,除了偶爾惹了她生氣,會柔聲輕哄,還從未見他對誰這麼刻意討好過。
便是那九五之尊,他名義上的父皇,他也是一張涼冰冰的臉,從來不會變。
柳蔚看著便笑了起來,答付子辰:“他不值得嗎?他能耐著性子,討好我的母親,做平時不會做的事,說平時不會說的話,這說明,他真的重視我。”
付子辰皺了皺眉。
柳蔚也不廢話,直接道;“你若是喜歡上一個人,也會想盡辦法,哄她的長輩高興,愛屋及烏,懂嗎?”
“不懂。”付子辰冷冷的回,回完看柳蔚還滿臉笑的盯著樓下,又覺得自己說了這麼多,都是白說,直接從她身邊越過,回了房間。
臨進門前,付子辰突然瞥到角落裡,某扇房門掀開一半,一顆腦袋,探來探去。
李茵不會武功,這麼遠的距離,便是聽也聽不到什麼。
……
當天晚上,權王是留在驛館用的晚膳,李茵小時候被這位權王嚇到過,心理陰影面積大到至今難以磨滅,所以,知道後,謊稱身體抱恙,不下去吃。
方若彤一個姑娘家,也就不好一個人下去,便也留在樓上。
用膳時,權王問了一句:“聽說那李家大小姐與方家大小姐,也在這兒住?怎麼沒見著?”
柳蔚說:“女眷,不方便見外男。”
權王直接問:“你怎麼就方便?”
柳蔚挑釁的看他一眼:“你不是也方便嗎?”
權王一愣,條件反射的回:“我又不是女眷。”
柳蔚頭也沒抬,呵了聲:“是嗎,看你話這麼多,還以為你是女子呢。”
權王:“……”
紅姐兒在旁邊聽得眼睛賊亮,就差拍掌了。
紀夏秋咳了一聲,給柳蔚夾菜,嘴裡說著:“吃飯吃飯。”又給容稜夾了一塊:“你也多吃些。”
容稜接過,道了謝,也給紀夏秋夾了塊肉:“您也吃。”
柳蔚看這兩人相處和睦,撇了撇嘴,也夾了一筷子菜,遞給付子辰。
付子辰盯著她,冷眼:“做什麼?”
柳蔚說:“看沒人給你夾,怕你孤獨。”
付子辰沉默的將那菜吃了,不與她說話。
而從頭至尾,真的沒人給自己夾菜的權王:“……”
權王現在是真的不舒服了,被這餐桌上的氣氛刺激的。
也因此,他後面的語氣就變得陰陽怪氣起來:“本王不是話多,是提醒你們,付家還扣著李國侯,方若竹也啟程來了青州,應當是知曉方若彤在青州失蹤了,你們就真打算將這兩人繼續留著?不是不想惹禍上身嗎?”
柳蔚吃了一根青菜,吃完了,才慢條斯理的說:“遲了,禍已經上身了。”
權王挑眉:“怎麼說。”
柳蔚看了他一眼:“陌以的身子好了,付家也該付出代價了。”
柳蔚不算個有仇必報之人,大多時候,一些不入流的仇,她是會直接省略的。
之前剛回京都,為了查母親之事,她回到柳家,呂氏與柳家那幾位小姐,對她可沒存過什麼善心,一個個的挖空了心思,要整治她,甚至還想過除掉她,但她,除了在被逼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