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件事,老鴇也很是疑惑,她開的價錢絕對不高,白心可是千喜坊的大紅人,兩千萬兩這個價錢要是說出去,不知道多少富家公子捧著黃金,排隊排到護城河去。
可付家那位大人,也不是個缺錢的,就偏偏不肯.
要說起來,他給白心的賞賜,加起來也有一千多萬兩了,怎麼就不肯替白心贖身呢?
“還是估計家裡那位吧,畢竟那位,可是他母親的親侄女,他又慣是個名聲好在外的。”
白心蹙蹙眉:“他家那位,我是打聽過,上個月在庵堂還偶遇過一次,是個溫潤的人,我不信她會不同意,說來說去,還是他自個兒不願意,我就弄不懂他在想什麼。”
老鴇也弄不懂,但她不敢得罪付家,因此也只能叮囑自己的女兒:“你乖乖的,別出去轉悠,今個兒你也忙了一日,快回房去吧。”
白心沒有法子,抱怨了一通後,心裡舒服了些,“嗯”了一聲,往自己房間走。
走了一半,又聽老鴇喚她:“聽說今晨你發現屋子遭竊了?”
白心滯了一下,回頭道:“看錯了,沒掉什麼。”
老鴇道:“小心一些,將你的貴重物品存去錢莊的好,咱們這兒,來來往往的人多,有人順手牽羊,你也找不到賊。”
白心含糊的應了聲,加快了步伐離開。
回到房間,白心將門反鎖,就走到梳妝檯前,確定周圍沒有人,她傾身到臺子後面,翻開一個小小的鎖釦,將整面鏡子,卸了下來,鏡子後面,是個不大的扁形空間,裡頭,放了許多銀票,以及兩枚玉佩,如今,玉佩少了一枚,銀票倒是都在。
玉佩,是付子言送給她的,說是稀有的美玉,世上難求。
她一直格外珍藏,今晨起來,發現鏡面有被開啟的痕跡,查探後,果然發現,遭竊了。
她命人去找付子言時,本是打算如實相告,只是中途,又改了主意。
她隱約覺得,付子言對那枚玉佩格外在意。
一開始她未覺得不妥,只以為付子言在意玉佩,是不捨得送她,直到他來送給她第二枚,其後每次來,他都會親自確認兩枚玉佩的完好才肯罷休,其上心程度,比對她更在意。
今日遭竊的就是那第二枚,比之第一枚,無論色澤還是雕刻都更好看。
下意識地,她不敢說實話了。
心裡也不知在擔心什麼,就是覺得不安。
索性,付子言今個兒心情似乎不好,她軟語溫存一番,他也沒有閒心檢視玉佩。
否則,這謊也兜不過去。
其實白心不懂,那玉佩若如此稀有,付子言又怎會送了一枚又一枚,若真這麼捨得,給她了,又何必次次確認?
就好像,好像只是暫時放在她這兒似的。
柳葉般的細眉擰了擰,想不通這些,她索性也不想了,玉佩是找不到了,但為防下次付子言來發現,趁著這幾日功夫,她需得找一枚差不多的,好渾水摸魚。
心裡有了計較,她也沒顧得上休息,譴了貼身婢女來,耳語交代起來。
而同一時刻,青州城郊客棧內。
星義聽著手下人的稟報,眉頭狠狠的蹙在一起:“還沒找到?當真找仔細了?”
手下人點頭:“可以確定姚廣去京前,是在青州呆過,城裡的富貴客棧有他的住客登記,也找到了線索,證實那人在青州歇腳的三日,與付家大少爺付子言,有過兩次相見。只是這十日下來,付家也好,付子言的別院也好,都找遍了,的確什麼都沒找到,且昨夜有同伴夜潛時還露了馬腳,幸虧付子言這兩日諸事煩雜,心不在焉,未發現不妥,否則,怕更不好找。”
星義抿著唇叮囑:“萬事小心,主子吩咐,不可打草驚蛇。”
手下人應了,又提到:“今日付子言去了流連巷。”
星義一愣:“煙花巷?”
手下人點頭:“付子言的別院,外室都查了,毫無所獲,有否可能,他有女人在煙花之地,那東西,放在了那兒?”
“細查過了嗎?”
手下人搖頭:“仇義負責跟蹤付子言出行,此事是他上報,但他說,並未發現異樣。”
“叫仇義來。”
不過一會兒,容貌平凡的青年,推門而進。
他沒有敲門,顯然是以前就沒這個習慣,進來後,也沒什麼禮貌,直接拉了椅子坐下,懶洋洋的道:“有話快說。”
星義瞧見對方眼底的烏青,知曉對方怕又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