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說完,直接從側門走了出去。
而衙門公堂裡,林盛色厲內荏的走上公案,一拍驚堂木,嚇得外頭百姓,又是一愣一愣的!
餘老孃,死而復生了?
李茵還未踏進牢房,就有人來攔住領路的衙役,接著又回頭對李茵道:“李小姐,實在對不住,事情已經解決了,李府的人想必也快到了,咱們大人請李小姐過後堂一敘,小姐,還請這邊走……”
丫鬟安安驚訝且疑惑:“不下牢了?”
衙門下人尷尬著低頭摸摸鼻尖兒,模樣訕訕。
丫鬟安安還想再說什麼,李茵已攔住了她,對衙門裡的下人道;“還請前頭帶路。”
下人立刻領著李茵往後堂走。
路過前院的時候,李茵隱隱聽到公堂那邊傳來聲響,她看過去,卻又什麼都沒看到。
不過,可想而知,前堂此刻必定很亂。
李茵來到後堂,沒有見到林盛,卻見到了閒坐品茗的柳大人。
李茵心頭跳了一下,臉漲紅地咬住唇瓣,住了腳步。
“小姐?”丫鬟安安看自家小姐突然停住,不解地喚了一句。
李茵這才回過神兒來,悄悄拉著安安,問道:“安安你看,我今日打扮得好嗎?”
丫鬟安安盯著自家小姐那遮住整張臉的羽笠,覺得不管裝扮得好是不好,您都不可能露面,所以,又有什麼所謂呢?
但安安還是說道:“小姐最好看。”
李茵聽了,還是不放心,又稍稍撫了撫髮髻,理了理衣領,這才走進去。
有人進來,若是林盛,柳蔚便不會動彈,因著自己和林盛熟,但是李茵,柳蔚就得起身,這是禮貌。
李茵停在門口兩步遠,遮住容貌的羽笠下,是一張越發緋紅的臉,其聲音很小,膝蓋微彎,道了一句:“見過柳大人。”
民見官,自得請安。
哪怕她是李國侯府的大小姐,規矩就是規矩。
柳蔚對其抬手:“李小姐無須多禮,這邊來坐。”說著,指了個離自己稍微遠些的位置。
李茵過去坐下,待坐好後,小手就擺在膝蓋上,指尖揪著。
看這李茵一舉一動,像是很緊張,廳堂內又靜,柳蔚便開口道:“今日之事,李小姐是嚇著了吧。”
李茵埋著頭,平日的她,張揚燦爛,但今日不知為何,卻頻頻露出小女兒形態,旁邊的丫鬟安安看得直驚奇。
但安安又一想,對面坐著的是個陌生男眷,小姐規矩一點也是應該的,畢竟她可是國侯府的小姐,出門在外,德行最重。
“今日之事,小女子還未多謝大人出手相助。”李茵說著,透過朦朧的羽笠,看向對面男子,看了一眼,又紅著臉垂首。
柳蔚知道,李茵是個聰明的女子,就算性格有些跋扈,有些魯莽,但到底是國侯府養出來的,腦子理應夠用。
況且,李茵還有一個腦子更加夠用的哥哥,李君,李家基因,怕是沒甚問題。
柳蔚聽著李茵道謝,並未故意隱瞞,只道:“其實,之前在街上,本官便瞧見了那餘家人裝瘋傻。這番插手,實屬是自作多情,畢竟,李家也不缺柳某多這個手。”
“不,不是這樣……”李茵表現急切,有些著急的道:“今日若非柳大人出現,小女子,怕是真的要在牢裡一住,小女子當真,當真感激大人……”
柳蔚吃驚地看著李茵,像是沒想到李茵會說出這番話,不覺,又是一笑。
柳蔚這笑,卻讓李茵實在懊惱,只覺得自己方才好傻:“我……小女子猜測,都到大牢門口了,還被接了過來,其中,必有人傾力施為,或許就是大人出力,所以……所以才有此一言,並非故意莽撞……”
柳蔚擺手:“如今皇上病重,京都局勢不好,大局甚亂,有歪心思的人自然也多。令兄於七王身邊做事,得罪人是在所難免。有人對你李家使絆子,還找上了李小姐你,本官瞧見了,總不好放任一個姑娘家讓人欺負,待李家人到,本官自會一一言明,至於李小姐的感激,柳某,也收下了。”
柳蔚和李茵接觸不多。
曾經身份是柳家大小姐時,柳蔚與其倒是說過一次話,只是這李茵對柳家大小姐一貫看不上,極不友善。
但時過境遷,那點女兒家的小矛盾,早就煙消雲散了。
再看如今的李茵,的確比去年成熟了些,至少,不會再信口雌黃,說些降低身份的話。
懂事的姑娘,就是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