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稜端起邊上的茶,啄了一口:“這東西,可比五千兩銀票值錢多了。 ”
“再值錢這東西我敢要嗎?堂堂都尉大人,為了賴賬你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一個大男人,你羞不羞?!”
“放心,只是暫押。”
柳蔚眉頭鎖緊,瞪著他。
容稜將那信封拿過來,將裡頭的東西抽出,放在桌子上。
白紙黑字,上面“房契”兩個字,碩大奪目。
柳蔚盯著那兩個字,眼瞼不住的抽跳:“你把你三王府府邸抵押給我?就為了五千兩銀子?”
容稜一臉理所當然:“讓你來京辦事的是我,辦的卻是公家的事,你向我索要五千兩俸餉,給,自然該給你,可這錢也不該我給,該是上報上去,皇上批了,由戶部撥款。眼下皇上未在京,奏摺送不上去,便只得給你找個抵押,這抵押的東西,自然越貴重越好,本王將王府的一半抵押給你,說句難聽的,這府若是放出去賣,少說也是八千萬兩白銀,眼下直接勻了四千萬給你,還不夠?”
這是夠不夠的問題嗎?王府,這可是王府!
是皇上賞賜的王府!
抵押給她,說好聽四千萬兩,那她敢賣嗎?哪怕從這府裡搬出去一盆花,往大了說,那都是盜竊宮闈重物。
罪無可恕。
柳蔚覺得容稜實在厲害,不止是能力出眾,官職斐然,連這賴賬的本事,也是登峰造極,無師自通。
她真是小看他了!
“過名手續有些繁複,這房契就先放你這兒了。”他說著,就將那房契連同信封推到她面前。
柳蔚眼睛宛似淬了毒般,死瞪著他。
容稜又對管家明叔道:“明叔,往後柳先生與小公子便是王府中人,你權當他們是另一個本王便好,吩咐下去,莫讓人怠慢了,對本王怎麼伺候,對他們便怎麼伺候。”
明叔雖不曉主子其中深意,但依舊老實的垂頭應聲:“是,小的明白。”
“西隴苑打掃好了?”
明叔點頭:“這西隴苑是爺最喜歡的院子,素來的有人打掃,都乾淨著,稍微換些褥子,收拾兩下,便可住人。”
“嗯。”容稜點點頭,又看向柳蔚:“往後你便安心住在‘你的’府裡。”
柳蔚:“……”
這王府眨眼間就成她的了?
這時,柳小黎帶著珍珠進來。
“桀”的一聲啼鳴,渾身漆黑的鳥兒撲騰著翅膀,飛向堂內正隱忍怒氣的白衣男子。
“烏,烏星……”管家明叔錯愕的瞪大眼睛,指著那黑漆漆的鳥兒,滿臉驚訝後退。
柳蔚瞥了管家一眼,食指掛著珍珠的小腦袋,淡淡說道:“它叫珍珠,不主動傷人,但若有人想傷它,它會如何報復,我便不知道了。”
明叔渾身一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這,這位主子帶回來的公子,竟然養了一隻烏星。
一隻災鳥。
他,他不要命了?
“明叔,你先出去。”容稜道。
明叔捂著顫抖的心臟,應了一聲是,這才顫顫巍巍的離開。
柳蔚沒理明叔的驚恐,只看著容稜,揮手將那房契和信封撈起來,咬牙切齒道:“你既將大半身家送到我面前,便別怪我捏住你的命根子。”
容稜愣了一下,黑眸裡,頓時染上笑意。
柳蔚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容稜搖搖頭,聲音卻明顯帶著愉悅:“我的命根子,你沒捏過嗎?”
柳蔚皺皺眉,等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個雙關語,自己這是被這男人給調戲了!
她頓時一怒,一甩袖子,憤然離開。
柳小黎站在後面,看到孃親滿臉火氣的出了正廳,不解的抓抓腦袋:“容叔叔,我爹怎麼了?”
容稜對他招招手。
小黎走到他面前,男人替他理了理被珍珠刨亂的頭髮,輕聲解釋:“你爹跟叔叔犟脾氣,一會兒就好了。”
小黎懵懵懂懂:“叔叔惹爹生氣了嗎?”
“你爹小氣。”容稜說著,看小傢伙不滿了,嘟著嘴打算反駁了,又趕緊問:“小黎喜歡王府嗎?”
柳小黎撅著小嘴,想說不喜歡,因為容叔叔說爹壞話,他不想答應容叔叔,但又想到容叔叔平日對他又一直很好,他糾結一下,還是決定寬容的原諒他,就道:“喜歡。”
“以後想住在這兒嗎?”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