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什麼簡單?
你去算計皇帝,還想簡單?腦袋不想要了吧?莊常很難跟柳蔚解釋這其的利害關係,京權勢圈子複雜,其博弈更非常人所能料,柳蔚說得容易,彷彿成與不成真的是那幾句話,可且不說汝降王會不會願意與皇對峙,單說皇,少年登基,
年積威,做了二十幾年皇帝,他又豈會是那麼容易任人掣肘的?
柳蔚的計劃莊常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否定了,這不可能實現。
千孟堯不是普通人,皇更不是普通人,外人看不透的東西,他作為局人很清楚,萬立的案子,斷不能牽扯京的權利角逐,那會激怒很多人,最後的結果,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深怕柳蔚再說出驚世之言,莊常也不敢多留她,匆匆說自己還要忙,讓她立刻離開。
柳蔚幾乎是被趕走的,她站在書房外,有些無辜的望著被緊閉的書房門,無奈的咂咂嘴。
“膽子這麼小?”
嘟囔一聲,也沒再去敲門,她轉身去找宋縣令。自從西進縣來了不少高官,宋縣令每日都過得戰戰兢兢,尤其是高官們大駕光臨,他作為東道主,自然需盡地主之誼,至少不能把他們西進縣的面子丟了,一來二去,幾日下來花了不少錢,他現在正心
疼得要命。
柳蔚見到他的時候,宋縣令正捧著一本賬冊捂胸口,師爺在旁邊給他抖藥丸,讓他先吃兩顆,平息靜氣。
宋縣令把藥含在嘴裡,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柳蔚瞥了眼那賬冊的數目,也愣了下,西進縣消費力度不大,窮地方的優點是物價低,可饒是如此,短短七天下來,公帳居然還是少了七百多兩,這對宋縣令而言,可不是等於割他的肉麼。
柳蔚挺同情他的,坐在邊給他出主意:“找個地方掙點錢唄。”
宋縣令白眼看她:“你說得容易,你倒是發財了!”
仇富心理出來了,語氣也酸不溜秋了。
以前大家都窮的時候,還是好朋友,現在突然你有錢了,關係頓時不對等了,友誼的小船說翻翻。
柳蔚失笑道:“那我分你點?”
宋縣令立刻看向她,眼睛在發光:“真的?”
“假的。”
宋縣令氣死了:“你別跟我說話!”
柳蔚揮揮手:“開個玩笑,我幫你掙點怎麼樣?”
宋縣令斜眼瞥他:“怎麼掙?”
柳蔚看看時辰,使喚師爺:“你去外頭看看,看萬重來了沒,約的是午時前,應該快到了。”
師爺答應一聲,麻溜的出去看,過了一刻鐘才回來:“到了,萬督令在門口。”
柳蔚從椅子站起來,大手一揮,對宋縣令道:“一起。”
宋縣令還挺怕那位武將出身的督令大人的,但柳蔚又說是帶他去掙錢,心裡的天平搖擺不定,最後還是在恐懼與財富,選擇了財富,小心翼翼的墜在柳蔚後頭。
大門外,萬重也是剛到,這兩天因為心裡裝著事,又一心等紀淳冬過來,他精神一直不好,眼底烏青也越來越深了。
柳蔚看到他關心他:“昨晚又睡得不好?”
萬重沉沉的“嗯”了聲,又捏了捏眉心。
柳蔚想了想,道:“多喝熱水,對身體好。”
萬重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點了下頭,又問:“今日去哪兒?”
“現在是午飯時辰,先吃飯吧。”柳蔚說著,又看向宋縣令:“西進縣哪家館子最貴,最好?”
宋縣令渾身一凜,深怕柳蔚的意思是要他請客,整個人都快炸了,幸虧關鍵時刻,柳蔚對他搖了搖頭,暗示不是要他請客,他這才鬆懈下來,半信半疑的回:“福來居?”
柳蔚一錘定音:“那福來居。”
萬重其實並不餓,到了福來居後,點了一桌子的菜,他也沒什麼胃口,可他不吃,柳蔚居然親自給他夾菜,盯著他吃。
萬重挺不舒服的,他們也不是朋友,沒必要這麼親密,他隨口道:“我自己會吃。”把自己的碗挪開一點。
然後柳蔚捏著筷子,幹看著他。
萬重沒辦法,只能吃了一口菜。
柳蔚問:“好吃嗎?”
萬重含糊的“嗯”了聲,道:“可以。”
柳蔚便興致勃勃的給他夾別的菜,萬重被迫吃了好半晌,才琢磨過來,這是非要他說“好吃”才肯罷休,“可以”不達標?
肚子已經飽了,實在不願再吃了,萬重在喝了一口湯後